第二日左沁允獨闖錦衣衛北鎮撫司和昭獄,並且從昭獄帶走了一命叫做李承恪的要犯的事情便在金陵城傳開了,朝堂之上一片譁然。
朝堂之上除了感慨左沁允的魄力,更是驚訝錦衣衛這次怎會如此的軟弱任由東廠的人直接騎在了頭上。可是仔細一想,這不到一年的時光這位裳公和他成立的東廠已經辦了數十件大案子,而且每一件都是懲治了大貪大惡之人,朝廷內外除了懼怕他的手段以外更多的卻是大快人心拍手叫好,畢竟此人還從未對黎民百姓和肱骨之臣動過手,他所殺所滅的皆是貪贓枉法、百姓痛罵之徒。比起錦衣衛這個剛剛成立的東廠似乎更加正派一些。
“啟稟殿下,臣有要事要奏!”
奉天殿上一人走出佇列,對著太子殿下躬身一揖。
朱高熾扭動了一下肥胖的身體,伸手示意平身,問道。
“不知道有何事要奏請?”
“回殿下,昨夜東廠掌印太監左思裳擅闖錦衣衛昭獄,還帶走了一命朝廷要犯,此事有違法度,臣覺得不妥,還請殿下定奪讓裳公給個說法?”
朱高熾驚訝的看了看右邊的左沁允見他雙眼遠眺,似乎根本沒在乎,他再看向左邊的姚少師,發現姚廣孝閉目養神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朱高熾點了點頭,看著下面的大臣。
“高先生不必過問此事了,裳公所做之事皆是有他的道理的......”
“謝殿下!只是不知高大人何時跟錦衣衛走的近了,紀綱紀指揮使都沒有出來說話,你......”
左沁允對著朱高熾點了下頭,然後看著底下的人問道。
“裳公多心了,我只是覺得此事不妥,跟錦衣衛的紀綱紀大人沒有任何關係。”
左沁允一甩繡袍冷哼一聲。
“那就不煩高大人操心了,有何不妥我想紀指揮使會親自找我的,您還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吧!還有......但願您是個好官,否則就別讓我拿了把柄!”
“這......我我我忠君愛國,聖上和殿下必然知道我的一番心思,你......莫要說些莫須有的罪名來刁難於我,我絕不妥協!”
左沁允笑了笑。
“我幾時說高大人的罪了,這莫須有三字從何說起,我只是希望高大人是個好官,難道我這初衷有什麼不妥嗎?違背了高大人做官的本意嗎?”
“不是不是不是......自然不是,我本來就是個好官,你你你......不要在殿下面前亂說。”
“但願如此!”
左沁允怒視高大人,嚇得他渾身額不自在,額頭不斷的冒汗。
“如此甚好!高大人和裳公的本意都是為我大明一朝為我江山社稷,只求同朝為官,大家和睦相待,莫要有何間隙。”
“殿下說的是!”
左沁允對著朱高熾輕輕頷首,眾位大臣躬身回禮,誰也沒敢再提左沁允昨夜硬闖錦衣衛昭獄帶走李承恪的事情。
退朝之後左沁允回道自己的住處,這是一處靠近北安門的僻靜之地,院子不甚大,裡面幽靜清雅,院子裡除了幾株老樹和一株左沁允要求移植過來的梅花樹外再無別的什麼東西了,左沁允不喜歡別人打擾所以這裡裡外外沒有一個伺候的人。
左沁允將白馬拴在一株桐樹上,高高興興的朝著屋子裡面跑了去,不待推開門就大聲的喊叫。
“李承恪,李承恪,我回來了!”
“這麼早?”
李承恪一個人在房子待著,昨夜睡得晚,加上這一年多沒怎麼睡過好覺,昨夜有妻子相伴加上又說了很久的話,所以今日起的晚了點,他本想著朝堂之上各官員總要說些天下黎民社稷之事,這早朝沒幾個時辰怕是完結不了的,卻想不到妻子去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回來了。
左沁允不及拿下戴在頭上雕琢精美的衣冠就直接朝著李承恪懷裡撲了過去。
“你嫌棄我回來早了嗎?”
李承恪回道:“自然不是,我以為朝堂之上事情繁雜,你總要多待些時間的,沒想到事情這麼少,這天下真的如此太平嗎?”
“自然不是,朝堂之上本來就說不了什麼大事情,要緊的事情大多是私下裡說的,他們說他們的我不想管,只想早早回來見到你,所以就早早跑回來了!”
“胡鬧!”
李承恪一把推開左沁允,厲聲道。
“你既然身為朝廷命官就該做些有助於黎民社稷的事情,豈能因為一時的兒女情長就置天下黎民百姓不管不顧嗎?”
左沁允沒好氣的將身上的披風扔給李承恪,怒聲道。
“你又懂什麼,這朝廷不是我的,我只能做我分內的事情,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別人做,而我要做的就是以我的手段震懾這些人,讓他們不敢貪贓枉法不敢欺壓百姓,你以為我只手遮天嗎?別忘了這天下畢竟還是朱家的,天下百姓的安康還是朱家說了算,懂不懂。”
李承恪尷尬的笑了笑。
“是我的不是,只是簡單的想著在朝為官就要考慮黎民百姓全沒有想到這些細緻的地方,不生氣了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