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開張圭派來監視的人,秦王和殷樂的丫鬟鋪紅有一場短暫的見面。
“我知曉了。”聽完鋪紅的話後,秦王李炩衝著鋪紅頷首,“樂娘子思慮周全,此次合作我定不會教她失望。”
“那奴婢就謝過殿下。”鋪紅淺笑,“還有,樂娘子託奴婢向殿下道賀。祝殿下萬事如意,福如東海。”
“那位小娘子還真是有人情味。”秦王忍不住彎起一雙桃花眼,揮手示意鋪紅離去。
待鋪紅轉過身,秦王仔細看著鋪紅背上的雙刀,忍不住向元歡道:“如此看來,樂娘子的刀法是從這位姑娘那兒學的。”
“恐怕是。”元歡應聲,“可樂娘子與鋪紅姑娘有七年未見,樂娘子的刀法如此熟練,實在出乎我意料。”
“她已經是這樣的人兒了,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李炩含笑,“走吧,去見白刺史。”
殷樂為殷家二房鋪好了路,只等著他們乖乖入甕。
徐氏和殷瑾鸞待在殷府的這些日子,可謂是大氣不敢喘一下。雖然知道殷樂的可怕,可殷瑾鸞的心裡滿滿的不甘心。沒錯看著殷樂如入無人之境般在殷府各處走動,她就覺得心裡被人刺了一下。
那本應該是她的地方!如果她的哥哥沒死,她才會是殷家內宅的女主人。
殷瑾鸞待在她的破房子裡,即使訊息閉塞,也能捕風捉影聽到些關於香料的訊息。而等到她問道殷樂身上“的盧”的香味時,更覺得撓心撓肺地癢癢,直到正月十五那日,鋪紅恭恭敬敬地請二房離去,而殷明渠死皮賴臉請求殷樂再寬恕幾日,殷瑾鸞竟然從鋪紅身上聞到了濃烈的香脂味。
鋪紅,鋪紅是什麼東西?一個丫鬟而已。殷瑾鸞懂得香料現在分為幾等,可鋪紅身上的味道,分明便是最高等的香脂。殷樂好大的派頭,竟然連大丫鬟都能用上如此昂貴的香料?
既然丫鬟能用,她憑什麼不能用?
驀地,殷瑾鸞又想起了殷樂還沒來殷府時,她看上了殷樂的風頭金釵,眼巴巴地找人討要,卻被鋪紅二話不說打出來的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該死,殷瑾瑜這賤蹄子,問她要是不可能的。僕人都是廢物,到頭來,還得她出手!
殷瑾鸞打定了主意,殷樂卻笑盈盈地蹲在丫鬟臥房外,聽著鋪紅一遍一遍的擦拭身子的聲音。
的盧對於鋪紅這種喜愛潛行的人來說,可真是致命的大殺器,鋪紅為了她連這種香脂都往身上抹,苦了她了。
“鋪紅,洗乾淨些。”殷樂站起身道,聲音難掩笑意,“晚上的時候可別因為你露餡了。”
……
……
正月十五的夜晚,是上元節的狂歡,上元節的晚上沒有宵禁,更沒有傳統的條例。男男女女在此時掘棄了以往的循規蹈矩,拋開身份,以不同的面貌走上街頭。
花燈紛紛亮起之時,揚州城,萬人空巷。
殷明渠守在門口,確認了殷瑾瑜沒有出門,放心地放出了約定好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