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第一次發作並無大礙,你聽說的衰弱,大部分是在第二次發作後產生的。”
其實,這一次重生,還是改變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就比如說,現在抱著他的女孩,在前世從未出現。
“夫子啊,你是不是忘了。”殷樂的嬌嗔中帶了一次埋怨,惹得宋玉耳根子發熱,“和你親近的人,這一次除了即墨,還有我啊。”
可這一點點的改變,又能帶來什麼呢?宋玉的眸子黯了一瞬,最終往殷樂的肩膀上推去。
他的手還沒碰到殷樂,殷樂便主動鬆開了手。
“原來如此。”男裝的少女揹著手,笑眯眯地與宋玉拉開了距離,“夫子的心意,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宋玉似是已經下定決心,“你所以為的一切,不過是你一人的自作多情罷了。”
“那便算我自作多情罷了。”殷樂舉起酒瓶,慢慢斟上一杯溫酒,將酒杯放在桌上,“這一杯,我敬夫子。眼下時間不早,我便先告退了。”
宋玉深吸一口氣,扭開目光,不去看那如蝴蝶般輕快的女孩兒。
直等到殷樂從這個房間裡消失,宋玉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那兒,渾身燥熱,耳根火燒雲般的紅豔終於很不爭氣地蔓延到了臉上。
被一個絕色美人,尤其是自己所愛的絕色美人抱著,他可沒有柳下惠那樣的覺悟。
一隻手幾次伸出,幾次收回,最終拿起了那杯溫著暖酒的酒杯。宋玉下顎微揚,暖酒入喉。
“這一杯,我不敬丞相,我敬夫子。”
是誰在說話,是當年月下抱著琵琶的樂娘子,絕色傾城,媚而不妖,塗著硃紅的指甲,按著蓋子,用銀瓶倒酒。
殷樂走出門時,正看著兩個人一上一下,耳朵貼在木門上,恨不得躋身進入屋內。
“你們兩個。”殷樂嘴角帶笑,反手把謝林翳和即墨揪了起來,“在這裡幹什麼呢?”
“樂,樂娘子。”即墨當場閉上了嘴,而謝林翳仗著自己利用價值頗高,討打般得開口,“我與即墨都很想知道,你和先生之間,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殷樂故意拖著長音,吊足兩人的胃口,隨即頭微微一撇,“沒什麼啊,只是我與夫子推心置腹了一把。”
“啊?”謝林翳傻了,忍不住發出一聲單音。
“啊?”即墨跟著傻了,和先生推心置腹,先生是把他來取意堂之前的事招任了?
不對勁,樂娘子和先生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普通的師徒。
“結,結果呢?”即墨結結巴巴地開口。
“結果啊。”殷樂琢磨,“大概是我和夫子互相知道對方的心意了。”
即墨努力思考,待思考完畢,即墨懂了,看殷樂的眼神變了。
“倒是你們兩。”殷樂誇張地嘆了口氣,跟宋玉學習,一手一個爆慄,“在這裡幹什麼?即墨進屋此後夫子,至於謝林翳,和我走。”
謝林翳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在問殷樂發生了什麼。但他最終沒膽子問出口,只得夾著尾巴跟在殷樂身後。
即墨推門進屋,沉默地看著那個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拿著小几上的酒杯的先生許久,默默把門合上了。
當時,他只端來了一盞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