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白姑娘此前還在責難我濫用父親名譽,如今卻利用未來秦王妃的身份指手畫腳。白姑娘還真是嚴於待人,寬於待己。”她不陰不陽地損道。
廖安然默默扶額,這位腦子不太聰明的王姑娘,怎地就又入套了?
“王姑娘,我從沒說過我是皇親國戚啊。”白晚璞眨了眨眼,微微側身把廖安然讓了出來,“我為廖姐姐鳴不平,卻不你說成耍弄自己的權威。”
“莫非你想說,我的廖姐姐配不上‘皇親’這兩個字。”
天真無邪白晚璞,公然把正二品的郡主拉出來耍威風。
此前,白晚璞站在廖安然前,再加上廖安然不聲不響,甚是低調,幾乎沒人注意到她坐在白晚璞旁邊。當白晚璞指向廖安然的時候,眾人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分外精彩。
“王姑娘。”廖安然不緊不慢地抬起頭,“你是在說,本郡主,稱不得陛下一聲‘舅舅’嗎?”
雲安郡主廖安然,深受太后寵愛,是眾所周知的事。據傳她在揚州遇襲後,若非她執意勸解,太后恨不得把揚州城計程車兵全部砍頭,治他們翫忽職守之罪。
這個郡主,不是一般的得寵。
王婉心頭一凜,連忙俯身行禮。而廖安然不緊不慢地捻著繡帕,目光挑剔地看著王婉把這一禮行完,忍不住輕笑一聲:“手的位置都擺不對,真是差勁。”
王婉僵著站在原地,臉漲得通紅。
“雲安郡主。”李中郎將上前,試探著問道,“請問郡主,白家小姐說這群刁民謀害郡主,敢問這件事是真是假?”
“這件事啊……”廖安然坐在位子上,目光慢悠悠地在民眾之間轉了一圈。
老百姓們個個面色慘白,不知是誰的大腿抖了幾下,“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時間,先前耀武揚威的百姓,包括姍姍來遲的花魁花柔,整整齊齊地跪在了醉仙樓內,紛紛向廖安然磕頭。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啊!”
“陽春白雪,下里巴人。李中郎將,他們不過是一群聽不得曲子的傻瓜,對我們沒有謀害之心。”廖安然轉過頭,對金吾衛說。
“這次,是廖姐姐放過你們。”白晚璞柳眉一挑,做起了惡人,“你們還不磕頭謝恩。”
先前白家姑娘一副把他們生吞活剝的模樣,如今被郡主赦免,所有人的背後早已冷汗涔涔,聽到這話,連連磕頭謝恩。
“回吧。”廖安然站起身,風度翩翩地往外走去。她的目光一直平時前方,嚴格按照閨秀的禮節,眼神根本沒有在四下游走。
而白晚璞卻是東張西望,她又瞧見了那個站在角落裡的絕色小郎君。小郎君沒有跟著別人一起下跪,他藏身於無人處,獨自看著熱鬧。
看見白晚璞,他甚至朝她招了招手,意謂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