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再次清醒了過來,這次,沒有做那個詭異的夢。
還是一樣的白色天花板,還是一樣的藥水味。
原來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輕輕地轉動頭顱,不是原來的那間病房,這間病房裡的醫學儀器要多些,感覺呼吸有些奇怪,眼睛向下瞥了瞥,發現自己居然帶著氧氣面罩,雙手手指動了動,雙腳也動了動,還好,都還有知覺,沒有殘廢,只是右手無名指被夾著一個白色的東西,文曲不是醫生,也不知道是什麼,應該是檢測身體狀況的儀器,而且夾了有一段時間了,無名指脹麻得厲害,一條透明的輸液管插在手背上,文曲看了看吊瓶,裡面的液體已經所剩無幾了。
突然一個護士拿著吊瓶推門走了進來,然後她看到了張開眼睛的文曲,愣了愣,兩個人四目相對,護士立馬轉身大喊:“醒了,病人醒了,醫生,醫生!”
外面走廊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走動聲,一群醫生奪門而出,起碼七八個醫生圍在文曲的身邊,全部都是雙眼定定的看著文曲,那眼神,看的文曲心裡毛毛的。
那是一種看到不能理解的事物,非常驚訝,想要一探究竟的眼神。
一個面容嚴肅的醫生上前檢視文曲的身體,便檢視便點頭,用力掐著文曲的手臂,問:“有感覺嗎?”
醫生看到文曲點頭,又掐住文曲的大腿,問:“這裡呢?有感覺嗎?”
文曲再次點頭,醫生站開,雙手一揮,示意周圍的醫生散開,留出點空間,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裡,說道:“你活動一下手腳,記得動作慢一點,輕一點,如果感覺到哪裡不舒服,立即停下並且告訴我,對,你慢慢起來。”
文曲照著醫生的指示,緩緩做起,然後慢慢爬下床,醫生群裡一陣的騷動:“哇。”
然後文曲跳了一下,醫生群裡又傳來:“咦?”
接著猛跳起來,醫生們:“啊!???”
有些想笑,感覺像是逗小孩子玩一樣。
最後趴下快速做了幾下俯臥撐,醫生們全部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了。
文曲站起來,看著醫生問道:“醫生,我這樣是不是好了?”
“啊?哦哦哦,目前看來是差不多了,再休養觀察幾天,沒有什麼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堆裡,其中一個看起來有些面熟的醫生對著一開始檢查文曲身體的醫生說道:“主任,我說了吧,你們還不信,眼見為實吧,我就說......”
“等等,有什麼事回去說”,主任打斷醫生的話:“讓病人好好休息。”
囑咐幾句文曲注意飲食,好好休息的話,便帶著醫生走了,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醫生前腳剛走,後腳便提著一袋水果走了進來,一看到文曲站在床邊,愣了下,一臉的驚喜,快步走向文曲,責怪他道:“站起來幹什麼?快躺下好好休息。”
“可是我已經好了啊”,文曲抗議著,可是還是被莊婷推回床上去,實在是不想繼續躺了,可是一看到莊婷頭髮散亂著,黑眼圈這麼重,一臉憔悴的樣子,文曲就心軟了。
這個傻女人,一定又是她在沒日沒夜的照顧。
“我昏迷多久了?”文曲問道。
“十天了吧,我一直在這裡,具體時間也不是很清楚。”莊婷回道。
“這些天一定都是隻有你在照顧我吧?你看著很憔悴,沒有人替換你嗎?”
莊婷急忙用手捂住臉龐,轉過身去,責怪自己來的太過著急,一時居然忘了化妝,不過在聽到文曲後一句疑問的時候,又轉過身來,放下遮臉的手,臉色有些古怪:“倒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還有......”
莊婷的話還沒有講完,門口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文曲,你醒啦?”
文曲聽到聲音,轉頭看去,也愣了一下,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陳蘊怡。
有些好奇,問道:“蘊怡,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蘊怡手裡提著保溫盒,走到文曲床邊,看著文曲笑道:“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救了我一家呢。”
“救了你?”文曲糊塗了,想不清楚什麼時候的事,反問道:“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不知道?”
“山上的別墅,是我家”,陳蘊怡眨巴著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雙眼朦朧,楚楚動人的說道:“那個兇手來到我家,把我還有我父母都綁起來了,當時我們害怕極了,後來我們問警察才知道,是你趕過來救我們的,我父親還特意強調要我好好感謝你。”
別墅是陳蘊怡的家?文曲有些懵,這也太巧了吧?自己只是去完成考核任務而已,沒想到還順便救下了陳蘊怡一家。
還不等文曲說話,陳蘊怡連忙揭開保溫盒,盛了一碗湯,舀了一湯匙,輕輕吹了幾口,送到文曲的嘴邊,溫柔的說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所以我每天都會提前燉好湯,就是想等你醒過來的時候,有一口熱湯可以暖暖胃。”
還不等文曲有所動作,一旁的莊婷可坐不住了,也湊過來,拿出削好的蘋果,送到文曲的嘴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馬上就喝湯實在是虛不受補,吃點蘋果吧,有營養。”
“他才剛醒過來,還不能吃水果,胃會受不了的,醫生特意交代了,說只能簡單喝一些流質性食物。”
“流質性食物,那指的是稀飯,也不是湯啊,你這個太補了,還是吃我的吧,嚼碎點就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