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是準備交代後事的。”
魏晨說完話，就不說了，超市靜得可怕，而文曲，很尷尬：“魏晨，我剛才亂說的，別介意，抱歉抱歉。”
“不，”魏晨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沒有開玩笑，現在也開不起來，我是認真的。”
這位兄弟，是末日來臨，活不下去了？還是仇人追殺？或者只是開個玩笑，並且把玩笑進行到底？
文曲心中醞釀很多話術，是勇於面對的心靈雞湯，還是堅強振作的不屈精神，亦或者善於自黑的開心樂觀，文曲覺得，還是有必要開導下魏晨的。
還不等文曲說話，魏晨伸出手，緩緩攤開，語氣很平淡：“剛才我也咳嗽了，在你們不知道的時候，然後，咳出血了。”
手掌上的，是一條蜿蜒的血跡，並且已經乾枯了。
一瞬間，剛才文曲還準備口若懸河，這會啞了。得，這是真要死人了，說得再多也沒用。
“說不定，有可能，不會變成喪屍呢？這些也都是莊婷的猜測啊，不一定就是真的。”
張清還抱有一絲的希望，不，他是在給魏晨一絲的希望。
“對啊，張清說的在理。”
文曲內心準備了很多話，這一刻，卻只能附和張清，這麼多事實擺在眼前，這些安慰的話，卻顯得多麼的蒼白。
魏晨沒接過張清的話，彈了下菸灰，眼神有些放空：“你們，最接近死亡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張清愣住了，顯然沒想到魏晨會突然說這種事，心頭一重：“我嗎？大概就是那場車禍了。”
魏晨點了點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往，雖然好奇，卻不會去追問，轉而看向文曲。
張清的那場車禍，文曲是知道的，他的助理，很遺憾，張清也一直非常的愧疚，儘管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如果不是助理捨命推了他一把，那麼，死的就是他了，所以他一直很愧疚。
甚至，慈善了一所小學，小學的名字，就以女助理的名字起的。
文曲看到魏晨正看著自己，認真思索了片刻，說道：“最接近死亡的時候嗎？我養父掄起棍子喊我全名的時候？”
“咳咳”，魏晨被煙嗆到，哭笑不得的看著文曲：“還有嗎？”
文曲又非常認真的思考，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數學老師拿著29分的考卷瞪著我的時候？”
魏晨頭略微後仰，仔細打量文曲，不禁莞爾：“你們這些做業務做銷售的都這麼有趣嗎？”
文曲聳聳肩：“所以大家都願意和我們這些做業務的當朋友。”
“那倒是，保持樂觀的心態，這點很重要，謝謝你。”
“樂意為你效勞。”
魏晨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有些抱歉的拍了下腦袋：“對不住，只顧著自己抽菸，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來一根？”
文曲把魏晨的手推回去，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抽菸。張清也表示自己不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