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沐雲雪慌忙頓下了步子，警惕地朝旁側看去，只是下一瞬後脖忽地一陣銳痛傳來，緊接著便是兩眼一黑，四肢無力地軟軟癱倒在地。
一夜過去。
沐雲歌昨夜顯然好眠，今日格外舒爽，精神了不少，只是當她笑意吟吟來到老夫人院中的時候，卻是感覺到了一陣肅然同壓抑。
“這是怎麼了？”這些時日沐雲歌常來老夫人院中，也院中的嬤嬤親近了許多，察覺到氣氛不對，沐雲歌當即壓下聲音，問了一句。
守門的嬤嬤下意識地朝裡頭看了一眼，朝沐雲歌遞了個眼神，且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著老夫人今個兒心情極度不好。
沐雲歌輕點頭，稍稍收斂了下笑意方才進門，一進門卻猛地看見沐雲歌同李氏跪在了廳中央，而被她趕去書房睡覺的藺玄觴卻是坐在了右下首，見著她來了，微笑道：“娘子來了。”
沐雲歌直徑上前，越過了正跪在中央的母女二人，朝老夫人盈盈一拜：“孫女給祖母請安。”
老夫人雖黑著一張臉，但也不至於遷怒，朝沐雲歌請頷首，示意她起身就坐。
沐雲歌方一坐下，便又將視線落在了李氏母女身上，準確地說是落在了沐雲雪身上，只見她一身桃紅衣衫上滿是星星點點的泥點汙塊，很是狼狽。
“祖母，今個兒這是怎麼了？妹妹身上這般狼狽，可是在哪裡摔著了不成？”沐雲歌微垂眸，轉瞬又換上了關懷的語氣道：“若是摔著了，得趕緊請大夫才行。”
老夫人聽聞沐雲歌的問話，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用極其嫌惡地眼神從牧雲雪身上掃視而過，似是在看什麼骯髒東西一般。
“她有臉看大夫，我還沒有臉面去請大夫呢，丟人的東西，全府的臉面都要被你給丟光了！”老夫人到底是忍不住，怒氣衝衝地又叱罵了一句。
“一個女孩子家，三更半夜不待在房中，到處亂跑最後還睡在了花園裡，若不是李嬤嬤半夜發現了，你是不是還打算要睡到早晨，叫府中的那些下人將你瞧光了去？”
老夫人越說越氣，呼吸都紊亂了一些。
沐雲歌初聽也是嚇了一跳，目光復雜地看了沐雲雪一眼，實在是沒猜透這個妹妹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李氏見老夫人說得這般不堪，臉色青白，但還是忍不住要為沐雲雪辯解道：“母親，事情不是這樣的，雲雪說她是被人打暈的，這才……”
“打暈？那你倒說說，是什麼人打暈的你？還有，那個時辰為什麼要跑出來？尤其還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夫人陰沉著臉，眸光犀利。
面對這樣的情況，沐雲雪已然是手足無措，陷入了怔愣，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下意識地將眸光朝藺玄觴遞過去，想著他來幫幫她。
藺玄觴見沐雲雪抬頭看過來，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心下十分煩惡她看過來的眼神，便是側開身，只將眸光放在了沐雲歌身上。
“說不出來是吧？呵，那就不要說了。”老夫人仍是黑沉著臉，只是眸光卻從沐雲雪身上轉到了李氏身上，沉聲道：“你連女兒都教養不好，這個家你不當也罷，免得盡幹一些糊塗事情。
明日起你不用掌家了。還有，既然你管教不好，我就從外頭請女先生回來，好生管教一番，省得因了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惹人恥笑。”
沐雲歌聽到這裡，心下簡直是狂喜，當真是天助她也，但表面上還要按捺住了自己的激動，畢竟現在老夫人還在氣頭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