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可真是沒出息!”
沐雲歌拍拍手,撇了一眼牢門外昏死過去的沐雲雪,心頭一陣暢快,忍不住大笑出聲。
藺玄觴聽著某人恣意暢快的笑聲,一時頓住了腳步:“看來我還是真是小瞧娘子了。”
他不由得滿臉痴漢笑,返身坐回原處,將手裡捏著的飛鏢妥帖地收入袖中。
“勞煩獄卒大哥將這飯菜送與我相公。”沐雲歌自如墨的髮髻之中抽出一支銀釵,擱在飯菜裡試了試毒,確認沐雲雪那蠢貨沒下毒之後,仰頭央求正欲轉身的獄卒。
在這牢裡當差的都是些狗仗人勢的東西,自然不願理會她:“勞煩大哥了,他若是再不吃些東西恐怕會熬不住。”
沐雲歌探起身扯了扯獄卒的袖子,裝出一副柔弱婦人的模樣。
獄卒低頭瞧見自己手裡突然多出來的釵子,眼裡閃過一絲精光:“行吧,我就幫幫你,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沐雲歌損失了藺玄觴送給自己的第一份禮物,總算將飯食遞了過去。
藺玄觴盯著面前獄卒粗暴扔下的精緻菜餚,知道是沐雲歌求人送來的,心中不由又多了幾分暖意。
“藺玄觴你真是個混賬,如此賢良淑德,一心為你著想的娘子,為何上一世沒能好好珍惜。”
藺玄觴拿起筷子往嘴裡送了兩口,心中卻突然泛起一絲愧疚,眼眶溫熱竟險些落下淚來。
“你找幾個人把這些老鼠弄出去吧,我倒是無所謂,就是怕嚇著其他犯人,或者獄卒也說不定啊!”
沐雲歌潦草地吃完了飯菜,好心情地將方才沐雲雪讓人丟進來的老鼠都趕到了一處,重新裝回了籠子裡,提在手上遞給獄卒。
“你還真是有些膽識!”獄卒見沐雲歌手上拎著鼠籠子,裡頭死的活的亂作一團,她卻依舊氣定神閒,忍不住誇讚了她兩句。
只是過來拎鼠籠子的時候,他也覺得有些噁心,不由頭皮發麻,差點兒把晌午吃進去的飯菜給吐出來。
“大人您這邊請,按您的吩咐,女的關在這兒,男的關在隔壁的牢房,聲音大點,他們或許能聽見彼此的聲音,但絕對壓根兒見不著人。”
前頭的獄卒拎著一籠子老鼠剛走,後頭邊有人領著易元楓走了進來,那人巴巴的望著縣太爺,邀功請賞似的,殷勤得活像狗腿子。
“嗯,不錯,就知道你辦事得力,放心吧,本官定當不會虧待於你。”易元楓摸著鬍子點了點頭,對屬下讚許有加。
他善於偽裝,在外人面前時刻端著正經君子的架子,可是背地裡也沒少幹違法害人的勾當,手下自然也是一批陽奉陰違的烏合之眾,除了曲意奉承沒有絲毫作用。
“大人您跟我來,小心腳下,剛剛您侄女來讓人放了不少的老鼠,這會兒恐怕沒有清除乾淨,小心別汙了您的官袍。”
易元楓跟前的獄卒跟條哈巴狗似的,巴不得把自家主子扛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