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進店了，宋曜放下手中的玉器，一扭三晃得走到沐雲歌身前，道：“今個兒怎麼來這兒了？欸來看看，這是我們凌月坊新上的款式，看看有沒有心儀的。”
聽著這聲音，沐雲歌抖了抖身子，十分好奇那日自己到底是為什麼居然一點也沒聽出來違和感。
這幾句話讓他說的，沐雲歌都快以為自己到了花樓了。
藺玄觴不著痕跡地上前擋住了沐雲歌，不讓沐雲歌和宋曜再有交流，自己上場和宋曜攀談了起來。
沐雲歌樂得清閒，撐著下巴坐在一邊喝著茶，忽然抬頭朝他們那邊看去，目光就被那朵玫瑰花吸引了去。
那朵玫瑰花上的刺還沒有去掉，上面有著絲絲縷縷的血跡，看上去總給人一種……這個玫瑰花的紅色，是用血澆灌出來的。
沐雲歌忽然握緊了拳頭。
不管這個人到底是誰，將玫瑰花插入發中的時候，為什麼不先把刺去掉？京城裡簪花的不少，戴玫瑰的也不是沒有，可她還真就沒看到過有人刺都不去一下，就直接插進去的。
更何況，看著上面的血跡……
該是被扎得不淺吧。
宋曜似乎注意到了沐雲歌的目光，忽然轉過身看了她一眼，眼裡的情緒讓沐雲歌有些琢磨不清。
藺玄觴見著宋曜的目光奔著沐雲歌去了，當即又丟擲話題來和他聊。宋曜於是無暇顧及沐雲歌，轉過頭來和藺玄觴說話。
沐雲歌垂下了頭，手裡擺弄著茶盞，心裡不住地緊張。
如果這個宋曜真的是假扮的，那真正的宋曜在哪裡？看著這個穿著花花綠綠的男子，沐雲歌嘆了一口氣。
“走了。”
藺玄觴走到沐雲歌身邊，一隻手鬆松地搭在了她的肩頭，道：“幫你選了個簪子，過幾天過來取就好。”
聞言，沐雲歌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似乎是在詢問。但旋即就調整好了表情，笑著說道：“好，對了，我們出去逛逛吧，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藺玄觴點了點頭，攬著沐雲歌離開了凌月坊。
在他們離開後，宋曜深深的看著他們的背影，許久沒有動作。直到店裡來了客人，他才回過神來，去給客人推薦新上的簪子。
但他卻是不著痕跡地將剛剛買給沐雲歌的那一款拿走，不讓這個客人看到。
沐雲歌走在街上，問道：“他很有問題？”
這是他們之前約好的，如果宋曜的問題很大，藺玄觴就賣一隻簪子。如果宋曜沒有什麼問題，藺玄觴就會直接閒聊結束後離開。
那現在看來……
藺玄觴猶豫地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宋曜，你們之間的事情，他知道的比我還清楚。”
如果只是假扮的話，那便是蓄謀已久的了。可是，蓄謀已久的假扮，會漏洞這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