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歌正要說什麼,忽然意識模糊,來不及呼救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藺玄觴正好低頭去勾畫沐雲歌的那雙遠山眉,全然沒有注意到沐雲歌這邊出現的意外。等著他聽到聲音時,沐雲歌已經摔倒了。
沐雲歌倒下的地方也有那麼些不巧,正好額角磕到了桌角,鮮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襯著她的面板更加慘白。
“雲歌!”
藺玄觴驚呼了一聲,抱著她的身子搖晃了幾下。沐雲歌暈得死死的,任憑他如何搖晃也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雲歌,我這就去叫郎中過來。”藺玄觴將沐雲歌抱到了內室的床榻上,憐愛地看了她一眼。
聞訊過來的毒聖看著塌上昏睡的沐雲歌,嘆了一口氣道:“今晨我幫她診脈,就發現她氣血兩虧。此番暈厥,估計也和此有關。”
聽著毒聖的話,藺玄觴皺緊了眉頭,問道:“氣血兩虧?我記得沐雲歌的身體好得很,怎麼可能會氣血兩虧?”
毒聖搖了搖頭,道:“我也在納悶這件事情,這樣,等郎中過來再說吧,日後好生調理,依著沐雲歌的體質,應該很快就能恢復了。”
正說著話,郎中就拎著藥箱走了進來。
郎中得出的結論和毒聖相仿,開了服調理的藥,而後便提著箱子離開了。在郎中看來,沐雲歌這個病在南府根本不算個病。
畢竟南府財大氣粗,沐雲歌又是藺玄觴心尖上的人,自然會化大手筆給沐雲歌調養。
但此時的沐雲歌,並不只是簡單的暈厥。在她的意識裡,她甚至感覺到了靈魂被漸漸剝離肉體。
“我是……要回去了嗎?”
沐雲歌輕聲呢喃著,想要將脫離的那部分靈魂喚回,但是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它離開。她本就不屬於這裡,靈魂雖與肉體格外匹配,卻終究比不上原裝。
她閉上了眼睛,吸了吸鼻子,聲音裡逐漸帶上來哭腔。
她不想離開,她……愛著藺玄觴,念著張英他們。這個世界和她的羈絆已經很深了,她不捨得割捨。
如果就這麼回去了,藺玄觴他們應該會很傷心的吧。
沐雲歌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意外。
等著下午的時候,沐雲歌才逐漸轉醒。看著眼前的人,她皺了皺眉,輕聲問道:“你是……誰?”
張英看著沐雲歌醒過來,本還是開心的,但轉頭聽到沐雲歌問她這句話,臉色一僵。
“雲歌,這個笑話可不好聽。”張英艱難地勾起了嘴角,道:“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喜歡開玩笑。”
她不相信,沐雲歌怎麼可能會忘了她。
沐雲歌眨了眨眼睛,費力地坐起了身子,認真地說道:“我沒有開玩笑,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誰。”
張英咬了咬嘴唇,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拿出什麼表情來。半晌後道:“沐雲歌,你真的沒有開玩笑?”
沐雲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