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歌挑了挑眉,看著他臉上覆著的面具,轉了轉眼睛,道:“為什麼戴面具?”
“小藺夫人不如關心一下自己。”
一提到面具的事情,他的態度陡然下轉,連聲音裡也帶上了一絲不悅。似乎這面具之下,是什麼難以回首的過往。
沐雲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而後收回了目光,輕笑道:“只是有些好奇,這面具之下的臉,會是什麼樣子的。”
她希望自己可以旁敲側擊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而這個面具,明顯就是一個很嗨的切入點。
但對方只是眯起了眼睛,沉默中透露出憤怒。
沐雲歌沒有再說什麼,心知自己問下去也不會得到什麼 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待著,等到時機成熟,盡力逃出去。
但在時機成熟之前,她需要韜光養晦。
出乎她的意料的是,對方居然將她一個人留在了屋子裡。沐雲歌怔了怔 試著動了動自己身後的繩索,發現他甚至連繩索也沒有好好繫上。
這是……搞什麼?
沐雲歌此時無暇想清楚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三下五除二解開手腕腳腕上的繩子,小心翼翼推開了房門。
那個人並沒有在附近。
沐雲歌皺緊了眉頭,手下意識摸向腰間。腰間的暗袋還在,裡面的毒針一個沒少,這讓沐雲歌心中的疑惑更深。
這麼大費周折地把自己綁架過來,居然什麼都不做就放水讓自己逃跑?
除非這個人是個傻子,否則這件事後面一定有鬼。
而南府內,正要開始行動的三個人遇上了剛剛回來的藺玄觴。張英大喜過望,跑過去將這件事和藺玄觴講明,而後道:“既然你回來了,那就和我們一起去吧。有你,沐雲歌會安心很多的。”
藺玄觴點了點頭,眉頭緊皺,看向小逸的目光裡帶著一絲不善。
小逸發現了藺玄觴的目光,縮著脖子退到了一邊,膽戰心驚地說道:“那個……玄觴哥哥……對,對不起。”
“若是沐雲歌出了半點意外,小逸,”藺玄觴重新騎上馬,俯視著小逸,道:“我想你知道你應該怎麼做。”
小逸低下了頭,小聲說道:“好,我知道了。”
聽到藺玄觴這話 張英皺了皺眉頭,道:“藺玄觴,小逸他還是個孩子,再怎麼也不能將事情全部歸到他身上吧。”
“此事因他而起,”藺玄觴說著,揚鞭策馬,向前奔去:“我不要求他用自己的東西換沐雲歌,但如果沐雲歌出了事,他一點責任不負,說不過去吧。”
他不是聖母,沐雲歌也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他沒理由心慈手軟,沐雲歌也沒理由因為任何人而受傷。
張英張了張嘴,到底是沒能說出什麼來。
因為藺玄觴說的也對,這件事的確是因小逸而起的。
但是他們不知道,這件事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