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場小小的雨。雨絲細的幾乎感受不到,可是在悄無聲息建,清寒的的溼潤又緩緩地浸染萬物。深秋慢慢凋零的花草被洗去了一些蕭瑟。
沐雲歌和藺玄觴正靜靜地坐在湖邊,伸著長長的魚竿釣魚。
因為清晨的露水,藺玄觴髮髻上染了細細水珠。沐雲歌裹著厚厚的披肩,整個人躺在長椅上,頭枕在藺玄觴的大腿上,看著微微起波紋的湖面。
“咦~有動靜了,快拉快拉。”知道有魚上鉤了,沐雲歌很興奮,但是仍舊賴在藺玄觴的懷裡,還使勁拍著他。
“雲歌,你別動。”藺玄觴對沐雲歌如此孩子氣的一面,有些無奈,但是隻能寵著。
有了糖糖之後,藺玄觴覺得自己便成了兩個女兒的爹。對女兒不能打不能罵還不能能說重話,惹哭了他不會哄。對雲歌,她說什麼便是什麼,都是孩子的孃親了總不會錯的。
躺的久了,沐雲歌伸了伸腰,“總算醒了,那麼早帶我來湖邊就是為了釣魚,還是悄悄將人打包出府。”
想到自己醒來,發現自己在湖邊,還以為藺玄觴要和自己浪漫一回,兩人甜甜蜜蜜看著湖面升起日出,結果是看著他釣魚,當下她便又睡過去了。
藺玄觴的垂釣技術還不錯,不一會魚便裝了半籠子。
沐雲歌醒來便發現自己餓了,正和藺玄觴商量將這些魚怎麼吃,一個身影略微佝僂的老人,慢慢悠悠的走向湖邊。
藺玄觴最先發現有人靠近,最開始不甚在意,待人走進,藺玄觴和沐雲歌都認出來人了。
他的父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沐雲歌趕緊從藺玄觴懷中起來,整理一下衣服,略尷尬的坐在藺玄觴身後。之前藺府的人便不是很喜歡她,她倒是無所謂別人的眼光,但是現在被看到了不成體統的樣子,怕是更加不喜她了。
藺老看到這番景象,臉色略僵硬,想著自己來的目的,清了清喉嚨,“玄觴、雲歌,你們在此垂釣?”
沐雲歌心裡無語了一番,果然從古代到現代,任何人尬聊都是一樣的問些很顯然而見的事情。
藺玄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不知父親為何會在此?”
他出現在這裡絕不是偶然,恐怕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他們二人。
藺老迴避了藺玄觴赤裸裸的眼神,“玄觴,你和雲歌已許久未回將軍府了,此番正好碰到,你帶著雲歌一起跟我回去小住幾日,可好?”
沐雲歌稍稍吃了一驚,沒想到藺老是來讓他們回將軍府的。
回想到自己在將軍府的種種不愉快,沐雲歌心裡是十分不願的。
藺玄觴沒有作答,而是看了看沐雲歌的表情,他漆黑的瞳孔裡倒映著沐雲歌的身影,知道她不願意回去,準備開口拒絕。
藺老卻搶先說道:“玄觴,你們就隨我回府吧,我這一身為了朝廷奔波勞碌,現在到了半截身子埋進黃土的年紀,想和自己的兒子兒媳過幾天有天倫之樂的日子,你們都不能滿足嗎?”
藺老確實老了,以前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走路帶風,現在嗓音也有些沙啞,臉上的皺紋顯得他蒼老了不少。
藺玄觴牽起沐雲歌的手,暗暗地拍了兩下以示安撫,“父親,我和雲歌隨您回去可以,不過我們就住一日,糖糖她也離我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