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繡娘見狀急忙撿起地上的布料,低著頭朝著自己的小草屋跑去。
正妻立著眉毛想要去追,卻聽沐雲歌輕笑著說道:“你敢動她一下,信不信今天我就讓你沒臉回家?”
這要是平日裡,沐雲歌絕對不會多管閒事。但今天不一樣,今天她還要繡娘幫著趕製嫁衣,哪裡容得她來搗亂。
“哪裡跑來的野丫頭,多管閒事。我可是翰林院編修的夫人,你惹得起嗎?”正妻滿臉的怒容,一張原本就有些皺紋的臉,此刻更加不堪入目。
“野丫頭?”
沐雲歌放開了霽雨的手,緩緩走近了她,道:“忘了告訴你了,我是聖上親封的誥命夫人,藺玄觴唯一的夫人,沐雲歌。”
要拿身份壓人的話,那她沐雲歌還真就不懼這個編修的夫人。
有點身份就跑過來欺辱別人,那她今天還偏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說她是野丫頭,腦子是被驢踢過吧。
聽著沐雲歌報出來的身份,正妻臉上的囂張一點點退下,逐漸變成了恐懼。
“你你你……”
沐雲歌就站在那裡,嘴角噙著淺笑,靜靜地看著她的驕傲一點點分崩離析。沐雲歌知道,她怕了。
兩個人孰強孰弱一眼便知,只要她還有一點的腦子在,就知道不應該和沐雲歌對著幹。
藺玄觴的大名,京城誰人不知。而且沐雲歌也不是個單靠著藺玄觴權位活著的,她的厲害京城也早就傳遍了。
終於,正妻不再堅持,轉過頭道:“霽雨,我們走。”
沐雲歌沒有再追上去,既然已經達成了目標,她就沒有再找麻煩的必要了。眼下,還是去看看繡孃的進度更實在一點。
草屋中,繡娘正在繡一隻金線鳳凰。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當即抬起了頭,臉上帶著擔憂。
“小姐,她沒把你怎麼樣吧。”繡娘說著,手上繡花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道:“那人一向囂張跋扈,小姐你這麼和她叫板,日後怕是會遭到報復的。”
沐雲歌走過去看了一眼她繡的鳳凰,道:“我敢管這事,就不怕她跑過來報復。你這鳳凰繡的不錯,繼續繡吧。”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忽然撞見繡娘臉上的傷,道:“等下再繡,你先把臉上的傷給處理了。”
繡娘沒想到沐雲歌居然會注意她臉上的傷,怔了怔而後低下頭說道:“不打緊的,小姐的嫁衣著急,我先忙完再說。”
看著繡孃的樣子,沐雲歌無奈地笑了笑,從暗袋裡取出一瓶傷藥放在繡孃的桌子上,道:“你自己看著辦,我晚些差人來取,就不用你送了。”
想著家裡或許還有事情要忙,沐雲歌便不再多留,交了定金後轉身離開。
繡娘看著她的背影,眼裡隱隱有淚光閃動。她沒想到,自己這樣的人居然有朝一日能夠遇到這樣一個貴人。
沐雲歌的確是她的貴人,她拿著這件嫁衣的錢去經了商,逐漸一步步成為了京城最大香料鋪的幕後老闆。
當然,這是沐雲歌派人取嫁衣時給她的建議,她猶豫了很久後才決定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