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南府似乎特別安靜,安靜得讓沐雲歌有些詫異。
按理說她和藺玄觴從夢境中回來,張英怎麼也該跑過來噓寒問暖一下吧,還有聖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過來?
還是說她醒的太晚了,這些人都回去了?
“你太虛弱了,吃完晚飯了,就去睡覺養身體吧。”藺玄觴看著丫鬟將桌上的碗碟全部收走,笑著對沐雲歌說道:“我陪著你。”
沐雲歌不疑有他,乖巧地去睡了。
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幾日,藺玄觴像是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半步不怨離開沐雲歌。要不是因為男女終有別,他就差要跟著沐雲歌一起去茅房了。
而且這些日子裡,什麼張英、小逸、蘇青沐,都沒有過來找沐雲歌去玩。
怎麼想怎麼反常。
“玄觴。”
沐雲歌坐起了身子,看著正在給自己揉腿的藺玄觴,問道:“北域的事情結了嗎?永安王的事情結了嗎?”
藺玄觴似乎被她問愣了,旋即一笑,道:“我只是想多陪陪你。”
說著,臉上露出了些委屈,看起來活像一隻委委屈屈的小倉鼠。
沐雲歌又是一心疼,想著他在夢境中的遭遇。或許“沐雲歌”死在他面前,帶給他的衝擊力太大了。雖然知道是假的,但內心深處還是對此有了畏懼吧。
需要片刻不離地看著沐雲歌來緩和夢魘的隱形傷害。
想著,沐雲歌便不再多問,復又躺了回去,舒服地閉上了眼睛。這些日子過得著實滋潤,被藺玄觴伺候得甚至都胖了一圈。
等等!胖了一圈可還行!
沐雲歌猛地坐起身,旁邊的藺玄觴沒有防備,被她的頭給磕到了鼻子,發出一聲悶哼。
“不……不好意思。”
抬頭就看到藺玄觴捂著鼻子,沐雲歌臉上一紅,道:“我起得急了些,你沒事吧。”
藺玄觴剛想說沒事,就見捂著鼻子的那隻雪白的手上,漸漸蜿蜒出了一道紅色。
一見出了血,沐雲歌嚇得直接從榻上跳了下來,打著赤腳在屋子裡找著給藺玄觴止血的東西。藺玄觴笑著看著她,全然忘記了自己還在流血的鼻子。
“你仰仰頭,這個時候低著頭你是怕你血流的少還是怎麼著。”沐雲歌一時間沒能找到想要的東西,沐雲歌轉過頭來看了藺玄觴,見他還低著頭,有些著急地說著。
屋子裡沒有能用的東西,沐雲歌苦惱地撓了撓頭,扯著自己的衣角硬生生拽下來一條細細的布條。
“好了。”
沐雲歌笑著看著已經止住了血的藺玄觴,道:“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噫——這一手血,我去打盆水來給你洗洗罷。”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