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玄觴循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裡是三個在街上舞劍的小孩,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
雖然這三個小孩兒年紀輕輕,一張稚嫩的臉還沒有完全長開,但他們的劍舞得格外漂亮。
“這劍舞的,絕對有公孫大娘的氣勢了。”沐雲歌聽到旁邊一個圍觀的人說道:“這要是從幾歲開始練,才能有這樣的能耐啊。尤其是中間那個孩子,這劍在他手裡都活了。”
旁邊另一個問道:“怎麼,你見過公孫大娘不成?”
“誒,公孫大娘我可沒見過,但聽說公孫大娘的劍剛柔並濟,能平白裡舞出花來,想必和眼下的也差不多了吧。”
先前說話的那個人繼續說著,目光落在中間那個小孩兒身上,道:“要是我家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崽子也能這樣,我也就不用犯愁了。”
藺玄觴看著這三個孩子的招式,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看他們的招式,似乎不像中原的劍法啊。”
毫不誇張地講,他熟悉中原所有劍招。
但這三個孩子用的招式,不屬於中原任何一派。仔細看著他們的動作……似乎像是北域白虎派的招式。
想到這個,藺玄觴的表情一變,沉著臉拽著沐雲歌躲到了一邊,道:“不要靠太近,我懷疑他們是北域的人。”
沐雲歌對劍招並無瞭解,聽著藺玄觴這麼說,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說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不等藺玄觴回話,就聽到不遠處傳來鳴鑼開道的聲音。遙遙看去,藺玄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怎麼了?”
沐雲歌注意到了藺玄觴的表情,有些疑惑地問道:“來的人是誰?值得你這麼緊張?”
“來的是聖上。”藺玄觴說著,目光看向了旁邊舞著劍的小孩子,道:“我還真沒想到,北域居然敢走這一步險棋。”
當眾刺殺聖上,這可是個大罪啊。
沐雲歌此時也明白了藺玄觴的意思,看著那三個小孩眼中越來越濃郁的殺意,道:“我去旁邊等你,你儘管去保護聖上。”
說著,她看了看周圍,鑽進了一家茶館。
這個時候,她不能成為藺玄觴的累贅。雖然她有能力自保,但藺玄觴的擔心是難免的。
藺玄觴看著她安然躲進茶館,就算這邊捅出天大的簍子也不會殃及到她,笑著點了點頭。繼而盯緊了那三個孩子,伺機而動。
聖上坐在車上,隨意地看著四處的街景。陪著他坐著的還有張英,正垂著頭不知想著什麼,一臉的頹然。
“打起點精神來啊。”聖上說道:“身為中原的公主,你想要什麼能沒有,何苦把自己逼得這麼狼狽。”
說著說著,聖上注意到了那幾個街邊舞劍的孩子,臉上也顯出些凝重來。
藺玄觴能看出的東西,聖上自然也能看得出。暗叫一聲不好,就想要命人把張英送下車,好保全她的安全。
但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車行駛到三個小孩前面,小孩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飛身形朝著聖上的車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