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等到面具人痊癒,沒等到林婉獲得新生,先等到了由中原發來的一紙文書,讓張英儘快回到中原。
文書上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有滿紙的催促,張英看著皺起了兩彎柳葉眉,薄唇緊緊抿起,連呼吸都透著擔憂。
她知道的,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發生,聖上是不會催促她回京的。
“催得這麼緊,怕是……”
話說了一半,張英卻不敢接著說下去了。她生怕自己的話一語成讖,雖然有些事情沒有寫出來,就已經成為了事實。
她必須要回去一次了,而且要儘快。
“阿英,別太擔心,不會有事的。”沐雲歌蒼白地安慰著,自己都有些不信自己說的話。但是看張英這般擔憂,總怕她因此傷了身子。
張英低垂這頭,有些悶悶不樂。
遲遲趕來的拓跋濂見狀無措地站在門口,猶豫半晌才走了過來,低聲問沐雲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樣啊。”拓跋濂瞭解了事情的始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去稟明父王,即日啟程。阿英,等我。”
說完,轉過身跑了出去。
拓跋煜撞見了神色匆匆的拓跋濂,詫異地問道:“濂兒,你要做什麼?”
“中原似乎是出了點事,阿英必須儘快回到中原。”拓跋濂一邊匆匆朝御書房跑去,一邊解釋道:“這次皇兄就不要和我爭了,阿英是真的急著回去。”
見到的確有事情,拓跋煜笑了笑,說道:“在你印象中,我就那麼不近人情啊。”
一切都是匆匆進行,直到沐雲歌坐上了歸途的馬車,也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倒是那隻漂亮的貓兒,自從被張英抱上了馬車,就開始很不安分地扭動著身子。貓兒有靈性,似乎能比人提前一步感知到即將發生的事情。
沐雲歌看著貓兒,抿著唇伸手將貓兒抱到了自己的懷裡。不等貓兒在她懷裡趴穩,就直接蹬著沐雲歌的胳膊,跳到了旁邊的空位上。
“它不願意讓人抱著,就不要抱它了。”張英身子一歪,倚在沐雲歌身上,微微闔上雙眼。
貓兒到了座位上依舊在不安穩地亂動著,沐雲歌看得心煩意亂,索性也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但安靜了沒多久,就聽到桌上放著的盤子被碰掉破碎的聲音。
張英睜開眼睛,看著碎成幾瓣的碟子,有些慍怒地低聲吼貓兒:“你要做什麼!”
那一紙文書讓她一直心緒不寧,而這隻貓兒更是讓這種不寧放大到了極點,讓一向接人待物平和的張英瞬間變成了一個刺蝟。
沐雲歌將自己的手搭在了張英手上,指腹碰觸到那微涼的指尖 心裡跟著一顫。沐雲歌柔聲喚道:“阿英。”
“我總覺得,中原發生的事情一定會很糟糕。”
說著,張英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自從看到文書,她的心跳就一直沒能平穩下來。她有預感,並且相信自己的預感不會與現實偏差太大。
沐雲歌嘆了一口氣,起身將碎掉的碟子收拾起來,順著窗子扔了出去。
一旁的貓兒把自己縮到了車廂的一角,似乎有些頹然。沐雲歌無奈地搖了搖頭,重新坐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