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
張英臨出發前仍然覺得慌亂,強硬地拽上了沐雲歌。
“不是,你帶著我來做什麼?我一不是丫鬟二不是皇族貴胄的,來這兒……於禮不合。”沐雲歌說著,四處打量了一下。
忽然南安遙遙相望了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詫之意。
“你在身邊我至少能安心點。”張英說著,帶著沐雲歌落座:“誒?你剛剛在看誰?”
沐雲歌搖了搖頭,勾起的嘴角卻出賣了她的心思。張英瞧著,心裡也就有了猜測:“哦——讓我猜猜,是不是看到南安了?”
“又不擔心見到拓跋濂了?”沐雲歌回道:“依我看,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拓跋濂不是那麼好辦的人。”
從見到拓跋濂的第一面,沐雲歌就知道這個人難纏得很,而張英偏偏又抓不到他的錯處,只能是跟著他的路子走。
不過,既然兩人郎有情妾有意,沐雲歌便也不多妨礙他們。
宴會永安王自然也有出場,當他看到拓跋濂時,還以為拓跋濂是為自己的事而來。正要上去問借兵的相關事宜,卻見拓跋濂充滿暗示意味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暗示他過去詳談,而是威懾他,不要亂來。
永安王還未料到到底會發生什麼,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依了拓跋濂的意思,安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是不是朝拓跋濂投去詢問的目光。
而拓跋濂根本一個眼神都不屑於給他,專心地看著張英。
永安王注意到拓跋濂的目光緊緊貼在張英身上,不解其意。心裡想著,莫不是南蠻這二殿下對公主有意。
想到這一層,永安王出了一身冷汗。
“王爺,您怎麼了?”鄭峰也注意到了永安王的不對勁,趁著佈菜的空當小聲問道。
永安王輕輕搖了搖頭:“蠻人對公主好像很有興趣,而公主和南安他們站在一邊,我怕那蠻人……”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雖然過程不對,但結果倒是對了。
“他……”張英被拓跋濂看得渾身不自在,拽了拽沐雲歌的衣服:“雲歌,你跟我換一下位置。”
沐雲歌拒絕道:“不合禮數,聖上見了怕是會惱。”
“但這也太……”張英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壓低聲音說道:“真想把那傢伙的眼睛給挖下來。”
沐雲歌微笑著安撫張英,道:“他愛看就看吧,就當是膜拜你的美貌了。”
說話間,聖上遲遲到來。
“可算是來了。”張英說著,暗自鬆了一口氣。有了聖上在場坐著,料那拓跋濂不敢再放肆。
宴會盡興到一半,拓跋濂和聖上聊著聊著,忽然說道:“我族願與中原友好往來,但好像中原這邊,有人不願意看到一片和諧的場景啊。”
說著,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永安王一眼。
“他要做什麼?”永安王忽然背後一涼,一陣不詳的預感湧現。直覺告訴他,這蠻人即將要說的話,將會把他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不等永安王穩住心神,拓跋濂便起身將一個盒子呈了上去:“這是永安王與我族的通訊,濂相信,聖上會為我族與中原的和諧,掃清一切障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