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寢宮.
臉色略微蒼白的太后有些虛弱的和貼身嬤嬤到殿裡的庭院中走了走,這是她生病以來第一次下床走動。
貼身嬤嬤扶著太后,陪著她說著話。
“嬤嬤,你自哀家小時候便一直跟在我身邊,比我也沒虛長几歲,陪著我度過那年少少女天真爛漫的時光,陪著我度過初入宮時的惶惶不安,也陪著我走到皇后現在便是陪著我老去。”
太后虛弱略沙啞的嗓音訴說著她的一生,像是被風吹的擺動的乾枯的樹葉,有著滄桑和道不盡的無奈。
“太后娘娘,老奴會一直一直陪著您。”嬤嬤陪在太后身邊便知道太后是怎樣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一步步成為現如今身份尊貴的太后的,這其中太后娘娘放棄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也曾在這爭權奪利中迷失自己。
“哀家只怕是時日無多了。”說完這句話,一陣風拂來,太后便咳嗽了起來。
“太后娘娘,我們進去了吧,您的身子不宜吹太久的風。”嬤嬤很是擔憂太后,她是最忠心奴僕也是在太后身邊那麼多年將她當自己妹妹的人。
“走吧。”
這才走了一刻鐘都不到,太后便覺得自己很累,微微有些虛喘,她擔心自己時日不多了。
“咳咳”
她病了那麼久也不見聖上探望她,看來聖上是真的忘了他們之間的母子情誼,想到這裡太后咳得更加劇烈了。
唉,聖上大約是不會再來見她了。
正在太后門前猶豫的聖上聽到太后的陣陣咳嗽聲,很是擔憂,但是一想到他和太后之間的不快,便躊躇著沒有進去。
這時為太后端來湯藥的宮女剛剛好瞧見了聖上,“參見聖上。”
宮女有些驚慌的跪下,但藥碗也端得很平穩沒有要撒出的跡象。
被宮女撞見的聖上,有些尷尬,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來過了,不進去也要進去才清了清嗓子,“你這藥是給太后端去的?”
“回聖上,正是,太后娘娘今日咳嗽的更嚴重了,太醫便吩咐每日三次進藥。”
“好吧,你趕快給太后送去,莫涼了,減淡了藥性。”
聖上走在前,宮女跟在小卓子身後,一起進了太后的寢宮。
看到聖上的宮女嬤嬤欲要行禮被聖上大手一抬制止了,不要擾了太后靜養。
服侍太后的貼身嬤嬤,瞧見聖上,便跪了下來,太后才往床外看去,“聖上怎麼來了?”
一副不願搭理聖上的模樣,聖上一看就知道太后這是和他賭氣,還不願見他,罷了,來都來了他便大度些莫要將她氣著了。
貼身嬤嬤埋下頭隱隱發笑,太后娘娘越老越孩子氣,明明就很高興聖上來看望她,卻裝作不理不睬的模樣,就不怕聖上一生氣拂袖就走了嗎?
“將藥碗給我吧。”
聖上端過藥碗坐到太后床邊,“太后,您再生朕的氣也得喝藥,這生氣不喝藥,身子什麼時候才能好?趁熱喝了吧。”
聖上舀起藥的動作有些僵硬,太后看他服軟也不好繼續僵著臉便張口喝下了,見太后願意配合,聖上臉色也緩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