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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章 姐姐的秘密 (2 / 2)

外面的那些話讓羅宇明就像是一個被敲開了縫兒的雞蛋一樣,羅宇明因為門外的話想起了一個被自己遺忘了很久的承諾,他曾在五年前對姐姐說過——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其實羅宇明多年的思考也不是一點突破都沒有取得的,羅宇明認為自己現在的故步自封很大程度上來源於時間的那一句:我已經剝奪了你所有的力量。一開始他天真的認為自己只是在被剝奪了肉體上的力量而已,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連精神上的力量也被剝奪了。現在的他完全可以用行屍走肉來形容,他被剝奪了很重要但就是想不起來的東西,他就像是丟了魂一樣,這樣的他是沒有辦法去戰勝任何困難的,他似乎體會到了當年戴慧慧的內心經歷。

中學課本說一個人的人生價值在於為社會做出貢獻,而作貢獻其實也可以理解為能動的改造世界。改造世界其實並不困難,吃一口飯,吐一口痰都可以叫改造世界。但不同程度的改造對於一個人帶來的效果是不同的。這就像做買賣一樣,對自己而言效果越好程度越高的改造,那這個改造者就會很高興很滿足。而同理,對自己而言效果越壞且傷害極大,那這個改造者就會很悲哀很痛苦的度過這一生。

但要記住,這一切都是就自己而言。所以正是因為這種封閉性和自我型,很多時候人們要麼是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決定是好是壞,要麼是明明知道結果很壞還自欺欺人的去向壞的方向發展。

人們改造是為了獲得,這種獲得就可以叫做是意義。但一件事帶來的究竟是壞的意義還是好的意義,它從來就沒個定數。意義這玩應賤得很,他時好時壞,時苦時甜,但有一點倒是亙古不變——這玩應就像是一筆債一樣,只要它出現了,不論是好是壞它早早玩玩都會找過來的,但可怕的是這筆債是不怎麼在意它的債主的,這賤玩應碰著誰就會賴上誰。

舉個在新聞和飯後閒談中永不過時的例子吧:假設有個人叫張三,張三這個兄弟不容易,自幼喪父且家境貧寒,母親更是體弱多病無人管照。

但這兄弟不服輸啊,自幼寒窗苦讀不說還挑起了家庭的責任照看病母,活的那叫一個慘,然後他就這麼苦巴巴的熬哇熬了了20多年。但終究是熬出了頭。張三在22歲自名牌大學畢業後很快被一個企業以高價待遇招聘。張三接到通知是高興壞了,然後高興的他剛出門就被一個酒駕的司機撞死了。

這種事在幾千年的歷史長河真的可以說是比比皆是了,而對於這種事的處理也早已是一套完整的流程。人們表面上自然是一面苦大仇深又怨天尤人的形象,但回到家裡面對至親後又馬上換成了另一張面孔。一個毫無依據的道理會被他們搬出來——這小子上輩子肯定是造孽了,要不然不會這麼慘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就這樣,一個從人類社會出現就存在的這麼一句以偏概全又毫無道理的“真理”就出現了。他簡單的因果關係讓大部分人都對它奉為圭臬,即便它毫無道理可言。這句話就猶如幽靈一樣糾纏了人類社會近七千年,它的影響有大有小。

小的影響充其量就是老師嘴裡的那句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小子讓人揍了要多想想自己身上的原因。

而大的影響就可怕的多了:一幫強盜要搶劫,但這幫強盜還要讓自己的屠殺變得有理有據,那麼強盜中的聰明人就會把這句話改造一下,只要改上幾個字眼,一些名為極端宗教主義,極端民族主義,納粹主義的狗東西就會跑出來粉飾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強者便可以合理合法的去完成他們的正義之舉——中世紀的異端裁判,道學家的無端迫害,以及一場場莫名其妙的屠殺。

就這樣,好時變成了壞事,壞事又變成了好事,明明很簡單的東西卻變得複雜不堪。

所以為什麼那些張三的同情者會說出這句話呢?

道理很簡單:你死了,但我還要走下去,聽見蝲蝲蛄叫還不種莊稼了?雖然不知道自己明天會不會慘死街頭,但總還是要滿懷希望的活下去,即便是自欺欺人的希望。很荒謬是不是?但這真的也沒什麼,要知道,我們可是能為了“不勞而獲”這個目標去疲於奔命幾千年的神奇物種啊。

但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不知道是好是壞,隨著現代資訊的發展,這種古老的道理在新時代的思潮的衝擊下開始變得愈來愈殘破不堪。透過二戰的洗禮,新時代的年輕力量們充分的認識到了這套綿延了幾千年的說辭只不是一種自欺欺人而已,它不過是上位者用來逃避責任和剝削民眾的骯髒技巧罷了。

但現實卻給這些孩子們一個更加響亮的耳光,他們找到了問題的根源卻尋不到問題的解決辦法,他們的努力反而還孕育了一個名為自由化的怪胎,高生產率和先進的技術知識帶來的不是古人期待千年的幸福,高生產率帶來的竟是駭人的貧富差距和新型且高效的剝削和屠殺,先進的思想與技術帶來的是高犯罪率和高自鯊比例。在這種後現代主義的絕望與焦慮下,新一代看到希望的人們再一次敗倒在了新時代的體制下,即便他們不願意承仍,但剝削與壓迫,不公與殺戮,似乎真的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基礎,是我們必須接受的現實。幾千年了,人類是翻不過這座山的。

面對著這座翻不過的大山,人們只得再次像前人一樣擁抱著自欺欺人的工具活在永恆的失落與迷茫中。他們開始在幻想中追尋自己苦苦思索的意義,但在主宰幻想的同時他們也放棄了現實的一切。

活在夢裡,永遠的活在夢裡,但夢如果醒了。。。

那就去死吧。

而羅宇明無疑就是在這些絕望大軍中的一員,並且他很有可能是最絕望的那一個,他也像其他人那樣緊緊地擁抱著自欺欺人來抵抗絕望。別人充其量不過是在幻想中沉淪,但羅宇明卻真的知道這一切不是幻想,比起別人臆想的絕望,他面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要知道他在六歲那年就被一個自己永遠無法戰勝的東西告知他這一世都將活在痛苦與虐待中,而他僅有的對策卻只是活著?!

他曾經也有過戰勝困難的自信,但那份自信應該是建立在強健的體魄和強大的精神上的。但這些東西已經都被那個該死的神棍剝奪了!五年了!五年後的他還是用一種一貧如洗的狀態面對著這個隨時都能把他撕碎的世界,他怎麼可能想出去?他怎麼可能改造世界?他怎麼可能去打一場註定要輸掉的戰爭?現在他根本沒有走出去的意義和理由,羅宇明在學業上不差什麼,而羅家在家庭條件上更是不差什麼。

所以他現在對於“自己”真的是已經找不到任何能找到的意義了,責任也罷,自欺欺人也罷,他現在真的只是為自己的親人而活,為別人而活。這份聯絡太深,假設自己真的有一天遭遇不測,那這個家庭迎來的將是極其殘酷的打擊,所以躲藏成了他的義務,他所有的意義全都在這一畝三分地當中了。即便他人如地獄,但地獄的生活也是生活。

就這樣吧,不要見人了,誰都不要見了,這份情越深,那麼將來的痛也會越深。

但這一次則不同了,羅宇鑫的班主任向羅宇明傳達了一個他一直都不願意承認的事實——自己的封閉其實也是在傷害他們。但傷害和傷害也是有區別的,假設羅宇明封閉對親人們造成的傷害大於了他可能遭遇不幸而帶來的傷害的話,那麼他就會出去,這種因果關係就像加減法那樣固定且簡單。一個裂點出現了,一個足以讓他再度前進的裂點出現了。因為他現在的生存價值就是在為別人而活。為別人而活是他自欺欺人的信念同時也是支援他活著的信念,他早就放棄自己了,創造說的話如果還有用的話,他怎麼可能選擇封閉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父母在身邊的原因,他早就去吸毒了。

而羅宇鑫班主任的話對於羅宇明的信念造成了挑戰,裂點的出現開始動搖他現在固步自封的生存方式和生存價值。新的絕望出現了,那麼就要用新的希望應付它,即便是自欺欺人的希望。

他前世曾經也有過懷疑自己生存意義的遭遇,但就像戴慧慧臨死前的那句話一樣——走不出去的人和停不下來的人。由於前世的羅宇明很強,所以羅宇明選擇了一條停不下的路。但這一世的羅宇明很弱,所以羅宇明選擇了一條出不去的路。這種選擇是必然的,也是客觀的,因為生存是人的本能,人和動物一樣,人也會會根據自身的客觀情況去本能的選擇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但也像當年的戴慧慧的遭遇一樣,現在的羅宇明也因為外界的緣故開始動了想要走出去的念頭,這也不是偶然,這絕對是一種必然:人終究是要前進的,他不可能永遠都掙扎在這種妥協的靜止中。但走出去面對的究竟是萬丈深淵還是絕境逢生,那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就這樣,一個連疊被都要思考一個上午的人,開始去思考他新的生存方式去了。

這想必定是個極度漫長的過程。

而他真的想了好久,但想了好久他也沒想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最終他索性放棄思考。

反正是與否只有兩個,不如就把它交給一個硬幣吧。

下午三點,一聲清脆的開門聲驚醒了熟睡中的羅母,對於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羅母真的是等了好久了。她看著這個赤果的身體,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樣。

不一會,希望開口了:

“媽媽?你可以幫我理個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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