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羅宇明醒來後竟發現懷裡的戴慧慧不見了,他本能的掏出身下的七七式,並完成了單手上膛。現在才五點,距離自己定的鬧鐘還有半個小時。
但是他的心很快就放下來了,因為此時戴慧慧正在廚房裡忙活什麼。戴慧慧轉頭看著驚慌失措的羅宇明面帶歉意地說道:
“對不起,胡先生,我昨天看到你把鬧鐘設為五點半後就戴著耳機睡著了。所以我就想早點起來給你做飯,我以為你有什麼急事要早起,早飯很重要。”
羅宇明:“我沒有急事,乾爹說了,這一個月我負責你的一切。”
戴慧慧:“啊,我知道了。你是我的保鏢?”
羅宇明:“差不多。”
戴慧慧:“我明白的,盧叔叔在法國的家裡也有一個,但是,你能不能把那個收起來,我討厭槍。”
羅宇明:“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把它收好的。”
戴慧慧:“吃飯吧,我用酒店電話訂了牛奶和一些三明治,送進來時我讓那個人事先吃了一口。”
羅宇明:“啊?好,謝謝。你是幾點醒的,還有為什麼我沒察覺到你從我身上離開。”
戴慧慧:“我是四點多醒的,我的睡眠狀況一直都很不好,但我昨天睡得很香,而且你昨天也睡得很香哦。”
羅宇明:“我睡得很香?”
戴慧慧:“嗯,我就是直接從你身上起來的。”
羅宇明:“這不對勁啊,我睡覺時,從來都是一有些什麼風吹草動就會醒啊。”
戴慧慧:“謝謝。”
羅宇明:“嗯?為什麼要謝謝?”
戴慧慧:“沒什麼。”
羅宇明很吃驚,她笑了,戴慧慧笑了,笑得很開心。羅宇明也笑了,兩個傷痕累累的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笑著。但羅宇明笑著笑著又很不解風情的說道:
“以後不要這樣,在去哪裡一定要和我打招呼,好嗎?”
戴慧慧:“放心吧胡先生,我從來都不出門的,但。”
羅宇明:“但什麼?”
飯桌的另一邊,戴慧慧又把頭低了下去,紅著臉的對他說道:
“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最好是,最好是那種人比較少的地方,人多的地方,我害怕。”
羅宇明不傻,羅宇明放下了三明治後對著她喃喃地說道:
“你想去看看長白山嗎?”
飯後,二人驅車前往白山。在路上,羅宇明一直同她聊天:
“如果算出生地的話,你也是東北人吧。”
戴慧慧:“也許吧。”
羅宇明:“那你瞭解這塊土地嗎?”
戴慧慧:“不是很瞭解,對不起。”
羅宇明:“沒什麼對不起的,你才十五歲,知道嗎,這片土地很像你哦。”
戴慧慧:“很像我?為什麼?”
羅宇明:“因為這片土地也很年輕很美麗,然後它也飽受傷害,但她在包紮好傷口後又用盡自己的一切溫暖了別人,就是在那裡默默奉獻,現在她累了,但她依舊充滿活力。你應該冬天來,東北屬於冬天,安靜又純潔,就像個小姑娘。她或許是市場經濟中最沒價值的一環,但這樣也好,她之前太累了,她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別人。就讓她這樣歇著吧,歇五十年,遠離塵世喧囂。這是片值得我去守護的,善良的,充滿希望且生機勃勃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