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歸藏繼續幫著抹尿，神色坦然。
這算什麼？更髒的活兒他都幹過。
他參與手術過程中不存在乾淨與髒的心思，只有患者病情。
“老夫確實教不得。”畢構瞧著感慨。
他知道李歸藏太過活潑、靈動，從小吃過太多的苦，對任何人都不信任。
關鍵他還聰明，一旦教不好，弒師都有可能。
野性太大，難以馴服。
而小易沒看怎麼馴服，就是正常接觸，孩子居然變了。
這種正常的接觸有學問啊，越是正常，越不正常。
“不癢癢了，真管用啊！你明年考科舉不？”
張黃並不嫌棄童子尿，童子尿都能喝呢，何況抹一抹。
他小時候撒尿經常尿到手上，也不洗，正常抓東西吃。
“考著玩兒，跟師姐一起，陪宋管事。”
李歸藏給張黃抹一遍，轉頭又去接娃娃的尿，再給娃娃抹一遍。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小寶寶身上的疙瘩全下去了。
小寶寶像吃了抗組胺藥一樣，放鬆後困，打著哈欠，眼睛努力地睜睜後閉上，躺在母親的懷抱中睡了。
婦人不在乎這點重量，她身上有嬰兒揹帶，揹帶上有字：聞恬蘭香閣
這是平民百姓能擁有的最昂貴又最廉價的品牌東西，不要錢啊。
聞恬蘭香閣的東西除了這個免費的，就是價格高昂的。
男人一蹲身，把自己的女兒給抱起來：“你弟弟好了，不哭了哦！”
“嗯！知道。原來尿尿就行！”女孩子開心，弟弟不難受了。
永穆公主過來，拿個小筐，上面有絲綢裝點的，能裝二斤左右正常東西，不是棉花的那種。
裡面放了十多種乾果，她遞給女孩子：“姐姐送你吃的。”
“謝謝姐姐，我不……”
“拿著，多謝公主。”男子一手抱女兒，一手接小籃子。
別人的東西不可以隨便要，永穆公主的沒問題。
回頭等賺了錢，擺上陛下和李東主的長生牌位，上香，夏天點蚊香就行，點幾十息，拿到自己屋子裡。
這樣的蚊香燒著，能安神，孩子的魂魄不怕被勾走，大家都這麼說，可靈驗了。
“謝謝美麗的公主姐姐。”女孩子懂事兒，趕緊跟著父親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