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被綁起來,李易帶著護士們給豬洗澡,洗得很仔細。
不但洗澡,還幫著洗腸子,避免麻醉的時候豬控制不住。
“麻醉師是個很關鍵的位置,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患者死亡。
患者術中知曉也不行,除非是主動喚醒,否則屬於醫療事故。”
李易邊洗豬邊講課,麻醉師責任重大。
他以前有個同學,鼻子被撞歪了,需要在麻醉狀態下矯正。
結果就聽到了對話的聲音,還有自己鼻子骨頭咔嚓咔嚓的動靜。
然後血液灌進嗓子裡,無法呼吸,開始掙扎。
感覺自己要窒息死了的時候,積液才被抽出去。
過了很長時間,他的同學與他說,那麼久了,不好去追究麻醉師的責任。
他同學說是因為沒給紅包的緣故,因為同病房的另一個人,根本不知道整個手術過程中的事情。
不過他覺得可能性不大,不給紅包,麻醉師也不敢讓患者術中知曉。
一個是麻醉師經驗不足,一個是麻醉師馬虎了。
因為他的同學總喝酒,每一次喝多的時候都會極力保持清醒,就有可能形成抗麻體質。
麻醉師認真一點,能知道。
護士們認真聽,豬剛開始還叫喚著掙扎,不曉得是在聽李易講課,還是被洗舒服了,發出愉快的哼哼聲。
“這個狀態下把豬殺了,理論上來講,毒素少,在極度恐懼中殺豬,毒素便多。”
李易拍了拍豬,豬又哼哼兩聲,似乎在認同李易說的話。
雪還在下,十六衛除了派出去的人,其餘的人輪換著掃雪。
暫時沒有事情做的辦法帶上工具幫忙,尤其是各個坊。
不能等雪停,看樣子這場雪會下很長時間。
雪停了再掃,堆積得過多,更累。
“有人嗎?前面有人嗎?”從長安通往杜曲的路上,十六衛的人趕著雪橇邊走邊喊。
杜曲並非是縣,它的行政單位屬於鎮。
距離長安近,現在其實也能變成縣,人多了。
從外地到京兆府的人,見沒地方住,就跑到大的鎮子上。
風向是西北風,杜曲在長安的南邊,走在路上的話,風是斜的。
十六衛的人感受到的風是右邊側後吹來,前面如果從杜曲向長安走,則是左前,根本睜不開眼睛。
馬會眯著眼睛,不時被吹得往旁邊側身。
人走路的話就是低頭,用腦袋頂著風,能見度……一米。
這個情況下所見到的雪,根本不是白色,黑色,視覺效果如此。
“有人嗎?”十六衛的人又一起大喊。
“有~!救命~!”一個悶悶的聲音回應。
不用想就知道怎麼回事兒,那人估計是聽到了動靜,然後轉身背對著雪,蹲下、低頭、捂臉喊。
“幾個人啊?”領頭的十六衛的人回喊。
“先別管幾個人,快過去,過去就知道了。”旁邊的人急了。
“六個,馬不行了,讓他趕兩匹馬,他就趕一匹。”沉悶的聲音又傳過來。
十六衛的人順著聲音尋過去,柴油燈的燈光照著,一匹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