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岸接過信看看,仰頭望天,天上的太陽此刻是那麼的刺眼。
過了十幾息,他轉手把信給張九齡。
張九齡看一眼,嘆口氣,把信放在桌子上。
衛嶽峰瞅瞅幾個人,伸手去取,沒人阻止他,他高興地拿到手裡,看,皺眉頭,使勁皺眉頭。
“情況不妙?”覃水看周圍,周圍是她的人,她又想著調兵。
“你看看就知道了,唉!”衛嶽峰一臉難過之色。
“我看就我看。”覃水抓住信,放在自己眼前,念:“不義富貴若浮雲,施厚薄斂禮承君。鳴鼓齊嘈爭可也,大道未改自當循。”
唸完,她看衛嶽峰:“你是沒看明白,對不?”
“請賜教!”衛嶽峰抱拳,對,我不懂,你懂你說。
“聽著。”覃水白衛嶽峰一眼,轉頭笑著對張九齡說:“張公,說得是啥呀?”
“晏解讓別人群其而攻之,孔子說:不義而富且貴,與我如浮雲。
又言:君子之行也,度於禮,施取其厚,事舉其中,斂從其薄。
然後孔子針對冉求,實則針對季氏,說冉求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
張九齡給覃水和衛嶽峰解釋,晏解沒說實際的東西,卻告訴大家要怎麼做。
“還是沒聽明白。”覃水苦惱。
“晏解舉個季氏斂財不對的例子,然後叫大家一起來攻擊張公,說這是遵循聖人之道。”
黃岸在旁用更簡單的話來說。
“他咋那麼壞呢?”覃水終於聽懂了。
轉過頭她對張九齡說:“張公別怕,我這就叫人去調兵,別看整個廣州有二三十萬人,能打的沒那麼多。”
“你有這個心就好,無須調兵,我東莞縣就不會聽晏解的哄騙,其他各縣,只要不傻,他們也不會動。”
黃綸嚇到了? 別呀,你從那邊調兵過來? 三千人無所謂? 過萬,只能給朝廷寫奏章。
“你告訴他們? 我陸州那裡有煤礦,四萬多人在挖,挖好了送過來便宜賣你們。
到時候你們可以拿來幹鐵匠活兒? 我們那裡就開始重新冶煉鐵器了? 可好用了。
我說話算話,我覃家人從不騙人? 以前總被騙,信你們官府不如信李東主。”
覃水不認識黃綸,看對方的官服,縣令而已? 開始指揮上了。
“好? 多謝覃家小娘。”黃綸並不在意覃水的語氣。
他從報紙上知道煤有多麼好用? 報紙上教了如何用煤來煉焦,再用焦冶煉金屬。
溫度高,想炒剛就能炒鋼? 不用打百鍊鋼。
本地找不到煤,陸州那裡有,走水路運過來,自己縣的百姓就能用上好的菜刀和農具了。
甚至還能換給夷商,夷商那裡也沒什麼好的鋼。
“無妨,小事兒。這下你懂了吧?”後面的話覃水對衛嶽峰說。
“多謝!”衛嶽峰能說啥?你也不懂,你居然……
“哎?這封信送到李家莊子,李東主會生氣不?”覃水突然想到個好辦法。
“這信抓不到毛病,人家又沒直接說什麼,可以說是討論孔子的話。”張九齡搖頭。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寫得讓我看不明白,拿他沒有辦法了唄?”覃水咬牙切齒。
“暫時是這樣。”黃岸選擇站隊,不站不行,晏解瘋了。
“東主,東主,李東主來信了。”張九齡的管事跑過來,手上拿著兩個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