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巨響,碎石飛濺。
一個人抱著腦袋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當碎石和塵土落得差不多的時候,有人衝過去。
“死沒?童六,死沒死?”過去的一個人對著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人喊。
沒有回應,他搖搖頭:“抬走。”
旁邊過來兩個人,一前一後抬人。
剛碰上,這人突然動了,他趴在那裡扭頭看周圍,突然大喊:“我活了,我活了,再遇到啞炮不用我上了,等修完運河,我就不是死刑。”
“童六,你沒死?”剛才的人對此人喊。
童六疑惑地看著他,用指頭放到耳朵裡面又摳又按:“聽不到,我耳朵嗡嗡響。”
“走,跟我們回去,快走。”這人打手勢喊。
“啊,我明白,走啊。”童六看懂了。
這些人在修運河,把渭水跟黃河這邊連上。
源頭的位置,本身有河流進黃河,又有河流進渭水。
就是說源頭的地勢高,向兩邊流。
那麼想讓船隻逆渭水而上入黃河,上面的位置要修出來水潭,水潭的水兩邊流,別處的山上許多河流匯聚到水潭。
渭水一直向東流,最後也會進黃河,卻不是這個關鍵的地方。
大家一起挖,不好挖的地方上炸藥。
炸藥有時候會出現啞炮,死刑犯和罪大的人去處理啞炮。
拿出來就行,啞炮並不是真的就熄火了。
沒人處理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
李易那時之前開山啞炮,有的在一個月之後突然爆炸。
現在是等一刻鐘,沒有動靜,該誰上,誰就上。
都已經炸死兩個人了,今天童六大家讓他等了半個時辰,趕上吃飯,這個位置不用非得立即排炮。
吃完飯了,他上去,還沒等碰到,氣浪先出現,他反應快,直接趴下。
他算是活了,下一次輪不到他,想再輪一次要很久。
需要被流放的人主動要求來幹最危險的活兒,只要修完運河,死刑改流放,流放改徒刑,徒刑改鞭笞。
流放的人不想走,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活下來的機會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