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呀!”
“抓起來。”
“不準動。”
“救治傷員,快,酒精,準備縫合,你咬住木頭棍。”
“沒有木頭棍,給你把草,咬好了。”
騎兵在追殺,步兵收攏俘虜、救治傷員。
“救一下我,我流了不少血,傷口大,不救我就死了。”一個腿上有個大口子的俘虜哀求。
“那你就去死吧,我給你的痛快。”大唐軍士要舉刀。
“救他,快救,回頭問李東主要不要俘虜,賣給李東主。”
過來個什長,看一眼俘虜的傷口,吩咐救治。
“救,馬上救。”負責救人的一聽能賣錢,趕緊找東西讓俘虜咬上,開始拿酒精擦洗。
再擦擦針和線,自己的手拿酒精棉團擦擦,像縫褥子似的下針。
俘虜疼得直哆嗦,汗不停地冒,手指頭摳進土裡。
“快,把鹽水瓶子拿來,兄弟腸子出來了,要清洗,我給縫上,看能不能活。”
有軍士大喊著,一個大唐的兵肚子被切開,腸子流了出來。
基本上就應該死了,塞回去也沒用。
不過隊伍中帶了東西,用黃泥多次過濾的鹽,自己估摸著兌的生理鹽水。
沒有蒸餾水,就是直接蒸,拿大瓷瓶像做罐頭那麼蒸,塞子一起蒸,快速塞上。
李易傳的方法,好不好用……看命。
不用保證死,用了可能活。
洗一洗,塞回去,衝一衝,縫合,留一個小口當引流口,等回去再插一個蒸過的麥杆或葦子管、鵝毛管。
再喝藥,活下來屬於命大,活不下來就拿撫卹。
而其他的外傷,不是說一定不會感染,但即使感染了,一看有膿血,還可以繼續用酒精擦。
像俘虜的腸子出來,就是另一個待遇,旁邊燒口鍋,憑感覺往裡加鹽。
等水開了蓋上蓋子,變成溫水再給俘虜洗腸子吸腔、縫合。
其他的俘虜看傻了,現在大唐軍隊這麼治傷?那麼大的口子給縫上了?
外面纏什麼做的布?看上去很乾淨。
有人實在疼得太厲害哼哼,就用溫水衝一點藥粉給灌進去,過一會兒就不哼哼了,好藥哇!
大唐的傷兵實際上哼哼的不多,以前受傷哼哼,是覺得自己要死了。
現在認為自己可以活下來,咬牙堅持,實在不行才要點麻醉鎮痛的藥喝。
一個個摺疊的帆布軟擔架張開,把不能動的傷員和死掉的大唐將士放上去。
突厥施的死人讓俘虜挖坑,埋了。
別人在追殺,帶著傷員的隊伍先往回趕,回去後才有更好的醫療條件。
張孝嵩帶人追殺蘇祿的突厥施,持續到晚上,才轉回。
節度使的人再次清理戰場,帶著大量的俘虜、馬匹、軍械、傷員回去。
張孝嵩沒回,打起火把架起鍋,大家吃一頓煮的馬肉,重新補給了東西,留在當地。
翌日天一早,他帶著隊伍再次出發,這次是去打吐蕃,吐蕃被拖住了,習慣長途奔襲的他覺得還有機會。
他是一個被遺忘的人,打完阿了達,他還是當他的沒有什麼巡使,卻不怎麼幹活。
當初打阿了達的時候,他組織起來的是萬餘雜兵。
現在他帶著的是精銳騎兵,他覺得自己回去不划算,再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