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眾人再次換上了夜行服去了禁地,幸好他們不曾發現門上的機關被動過,松吹的迷藥又能讓人失去一小段記憶,是以連守衛都絲毫沒有戒心,再一次被小白鼠們放倒了。
有了上回的經驗,不過一個時辰,西野雲驥就開啟了九道玄鐵重門。
松吹自懷裡掏出一個火籤開啟,一股濃烈的臭味便飄散而出,得虧幾人都帶上了面巾,否則定然受不了這令人作嘔的味道。
松吹道:“你們動作快點,這火籤只能燃燒半個時辰。”
蠻兒見狀立即攀上了藤蔓,羽衣和羽輕也緊隨其後,西野雲驥等人因為是男子,這藤蔓承受不住這個重量,便留在原地等著接應。
好在這沼澤並不大,不過片刻,蠻兒便夠到了那株血幽藤,用力一扯,那血幽藤便落到了她的手中。
不曾想血幽藤之下的土壤卻突然炸開,紫色的毒煙自裡頭散出,蠻兒本能地迴旋而退,手中的藤蔓卻立時斷裂開來。
眼看著就要落入沼澤之中,千鈞之際卻有一人鬆開了手中的藤蔓,飛身上前,將她猛地一拖,狠狠往岸邊拋去,西野雲驥眼疾手快飛身將她接住,順勢扯了一把藤蔓竭力,落到了岸上。
蠻兒連忙推開西野雲驥往那邊看去,竟然是羽輕,半幅身子已經陷入沼澤之中,來不及發出一聲就沒了聲息。
蠻兒大喊一聲“羽輕”,就要撲上去救她,卻被西野雲驥死死錮在懷裡。
羽衣也駭得面無血色,淚流滿面,咬了咬牙,攀著藤蔓回了岸邊。
被控制住的蠻兒不住地捶打西野雲驥的背,哭叫著:“你鬆開我!我要去救她!”
情急這下竟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頸,猩甜的血液溢入口腔,這才衝散了骨血中沸騰的那股狂暴,怔怔的看著西野雲驥,哽咽道:“阿淵,羽輕死了。”
西野雲驥將她死死扣住,連聲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蠻兒乖,蠻兒不哭。”
蠻兒抬起眸:“你鬆開我,我要去給她收屍。”
羽衣死死的盯著已經了無生息的羽輕,知道最後一點衣角都被沼澤湮沒,方才狠心收回目光,朝著蠻兒重重一跪:“少宮主,羽輕為少宮主而死,死得其所,請少宮主以自身安危為重,立即撤離苗域。”
羽衣死死咬住下唇:“少宮主,羽輕定然也希望少宮主安然無恙,請少宮主立即撤離此處。”
松吹也面又不忍,勸道:“走吧,這沼澤瞬間化骨於無形,你找不到她了,苗域聖草被盜,很快就會有人來了,我們寡不敵眾,還是儘快撤離吧。”
蠻兒知道如今做什麼都是無用功,只好隨著他們一道撤出了苗域,前往松吹在苗域附近的一座別院內解毒,西野雲驥與她同乘一輛馬車,卻難得的見她一路無語。
心裡暗暗嘆了口氣,這小丫頭總是這般傷離別,只怕是到了結束的時候定會難以接受。
松吹的別院隱在深山之中,四面皆是竹林,裡頭是蠻兒佈下的各類陣法,別院四周特意引了水源來做成了魚池,裡頭養的卻是各色劇毒的水生之物,若非是精通此地佈局之人,想要硬闖,只怕是不出片刻便要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