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靈能法則被邪神吞噬同化的時候,就已經無法再讓人類這樣的種族使用了,因為它就猶如涅槃重生一樣,會變得與充滿了混亂,將會成為邪神以及邪神的跟隨者使用的力量。
而沈逸此刻。
就是將這個對於這些熱愛音樂的人來說,極為痛苦的事實,告訴了他們。
實際上他們自己也應該感覺到了。
就如同沈逸所說的那樣。
過去的那些能夠帶來感動,帶來最原始的正面情感的音樂,已經漸漸開始變得麻木,變得乾癟,有一些甚至變得猶如噪音一樣。
這已經讓他們感到恐懼,比災難最初出現的時候,還要恐懼。
然而——
“即便如此,我們也相信音樂的偉大!”程峰咬著牙齒,“音樂會守護著我們,守護到最後一刻,那種邪惡的力量或許能夠破壞我們的感知,破壞我們欣賞音樂的能力,甚至是破壞音樂對我們的守護,但是,它唯一不能夠破壞的就是我們對音樂的認同和信任!哪怕有一天,美妙的音樂在我們的耳中真的如同噪音一般的醜陋,那有問題的也是我們——音樂的內在美不會因為我們的改變而改變!”
這一大段話,他是咬著牙齒,以一種堅定而狂熱的語氣說出來的。
沈逸再度沉默。
因為他能夠感受到,這一些人對音樂的熱愛,已經變成一種信仰。
或許正是災難的發生,正是日益糟糕的現狀,加重了他們的這種熱愛,因為他們除了相信音樂可以守護他們,除了相信音樂的美絕不會發生改變之外,沒有其他的什麼可以相信了。
這是他們之所以沒有崩潰的最後的堅持。
但很可惜......
沈逸很清楚,在邪神的面前,這種堅持,這種信仰,到了最後反而會成為意志汙染的根源,因為他們絕對信賴的音樂,是真的會成為邪神的力量,成為一種對於人類而言無比醜陋的東西。
只是,這並非是人類的錯,甚至他們的這種精神,反而是是協會所樂於看見的,硬要說的話,在邪神面前的弱小,才是“正確反而帶來災難”的原罪。
“這一段時間,小鎮上墮落的人有不少吧。”沈逸忽然輕聲說道。
驟然間,程峰的臉色微變。
其餘人也差不多如此,甚至一個個臉色慘白,面露警惕。
“別擔心。”沈逸搖搖頭,“我相信你們不是墮落派的,現如今,全世界都是差不多的情況,一些樂曲不但無法庇護人們的意志,反而會在某些更深層次的地方帶來災難......帶我去淺墮落者的地方,我有辦法拯救他們。”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臉色再次變了。
變得各種各樣。
有警惕的,有欣喜的,也有難以置信的。
到後面,人們的目光甚至都放在了程峰的身上。
看得出來,他們信任這位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