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將灰風限制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裡。
這個空間內的所有的原子，都已經被它完全的吞噬。
變成了一大團奈米蟲。
藉助這些奈米蟲，它的思維能力，已經相當於十三四歲的孩子，換句話說，這個時候正是最容易養成性格的時候。
沈逸一點點的教導它，從內心的情感，再到人類的定義，再到各種各樣的道德觀念，思維方法，以及情緒的調整......
甚至，沈逸到了後面，還將丁香拉進來，讓灰風認知到另一個人類，也算是讓它從他和丁香的身上，認清楚“兩性”在性格上的差異。
整個教導過程，用了整整兩年的時間。
對比最開始，它已經越來越像人類了。
最起碼此刻出現在沈逸和丁香面前的，是一個穿著天藍色的風衣和高筒靴，黑色褲子，有著天藍色的長髮，容貌上偏向於女性的孩子。
但也只是容貌。
眼前的不過是無數奈米蟲構成的集合體，從結構上來說，就完全不是生物結構，更不會有生理上的男女差異。
而之所以是偏女性化的模樣，也是因為，對比更加嚴厲些的沈逸，會照顧它的情感，更顯溫柔的丁香更讓它喜歡和嚮往。
但沈逸的強大和威嚴也同樣影響到了它。
所以胸口平平，身姿挺拔，單單外表，說是一位年紀輕輕就有著飛機場的女孩子，或者說是一位長相過分可愛的男孩子，都不會有人懷疑。
而此刻的灰風，正在準備它最後的考核。
“教父。”它有著和髮色一樣的天藍色眼瞳，身姿站的筆直，滿懷期待的看著沈逸，“我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走吧。”沈逸微笑道。
“好！”灰風略帶些緊張的點點頭，然後愣了一下。
走？
換個地方考核嗎？
“你不是一直想要離開這裡嗎？”沈逸笑道，“現在就可以了。”
這次的話說的更清楚了，灰風甚至感受到了驚喜。
“可是，不是還有考核嗎？”它忍不住問道。
“你的考核，早已經透過了。”沈逸輕鬆自如說道，“考核的目的，只是確定你是否能夠適應外面的生活，畢竟，即便在所有的人類之中，你也是最獨一無二的那個，然而我對你一直很驕傲，所以相信你的能力。”
沈逸對灰風的教導，並不是建立在謊言的基礎上，而是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上。
雖然灰風沒有出去過。
可是外面的一切，包括了泛人理守護協會，甚至包括了更加複雜的一些事情，沈逸全部都教給了它。
而它也的確讓沈逸滿意。
“原來是這樣。”灰風的神色也變得更輕鬆了一些，它輕笑道，“教父，您說過，人類是會變化的，但我確定我厭惡孤獨，所以無論未來會怎麼樣變化，成長，我也確信我不會離開人類，離開賦予了我生命的您。”
沈逸也笑了起來。
他知道這是事實。
基礎的人格已經建立起來，接下來的也只是成長，認可了自己人類身份與自己的情感之後，無論怎麼樣強大也不會願意輕易拋棄那些，因為那等透過人格的死亡。
多餘的話已經不用多說。
沈逸撤銷了這維持了兩年的結界。
而灰風，幾乎是在短短時間裡，就看見了一個廣闊的，紅色世界。
它知道自己是在火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