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移足足進行了三個多月。終於在最後,是一眾深淵大祭司,艱難地維持著一個法陣,從封印缺口出來。
法陣裡,封印著一顆小小的黑核,粗一看沒什麼特別,但若將目光稍微在上面多停留一會兒,就會被小黑核裡湧動著的力量感所震撼。
深淵大祭司們將小黑核移上飛船,弗圖洛圖沒有再說話,只是朝羅松溪做了一個告別的手勢,飛船都陡地升向了高空。
誰願意與自己的家鄉告別?
所以寧願不告別了吧。
羅松溪明白弗圖洛圖的心情,而正是弗圖洛圖會擁有和他們一樣的心情,他才會放黑暗生物的文明,一條生物。
然後他笑了起來,笑得如此開心。
因為他看到,精靈們正在小心翼翼地重新將封印修好。
“別修了,”他朝他們大聲喊道,“我們再也不需要這玩意兒了。”
拉爾曼達仍不敢相信地問他:“下面真的沒有那些壞東西了?”
“沒了,他們連母核都搬走了,有人留在下面,也活不成了。”羅松溪道。
拉爾曼達回味了一下,緊接著也放聲大笑起來。班達希爾也放聲大笑起來,即便是矜持如加勒達爾,也放聲大笑了起來。
……
……
大笑過後,精靈們走了,羅松溪獨自在這片廢土上逡巡。
很快他找到兩塊墓碑,孤獨地矗立在這片生命絕跡、寸土不生的廢土上。
一塊墓碑上,是一名粗豪爽朗的矮人的畫像,另一塊上,則是一名美麗的半精靈少女。
每年,羅松溪總會抽空來這裡一兩次,在少女的墓碑前停留片刻,閉上眼睛,讓她重生在自己的回憶裡。
“金黃色的樹林裡分出兩條路
可惜我們不能同時去涉足
而我們選擇了
人跡罕至的那一條,
這從此決定了
我們的一生。”
他默背完刻在林小曼墓碑上的這首詩,然後睜開了眼睛。
然而他忽然看到,那首詩下方,有一串小小的數字:
“U:159.67,32.58,46.12”
“這是什麼?”他問77。
“什麼什麼?”77反問道。
“你沒看見墓碑上的那串數字嗎?”
“墓碑上哪有數字?”
羅松溪再看過去,那行數字早已無影無蹤。
他覺得自己有可能是眼花了,但一個法則神,會眼花的機率能有多少?
而且他清晰無比地記得那串數字。
他將那串數字報給了77聽。
“這……像是記錄位面地底的座標誒。”77像是想到了什麼,對羅松溪說,“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