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那一簇簇雪白的梨花,如團團雲絮,漫卷輕飄,雪白雪白的梨花掛滿枝頭,微風拂過,宛如穿著縞素的玉女翩翩起舞。
一株一株看,梨樹就像地下冒出來的一個又一個的噴泉,那花朵,就像是雪白的浪花兒,就像明燦燦的項鍊。
在遠處看梨花,樹密花稠,好似看一幅重筆濃彩的油畫,濃郁、熱烈,在近處看梨花,樹稀花疏,好似看一幅輕筆淡墨的山水畫,清淡、恬雅。
空氣中氤氳著淡淡的梨花的香甜氣息,撲人肺腑,使人像喝醉了醇酒,輕飄飄,暈乎乎的,風夾著梨花的馨香,在樹旁枝尾悠悠飄蕩,
那些梨花,密密匝匝,層層疊疊,如白雲輕飄,如雪花漫灑,滿枝,滿樹,滿園。
木鳶歌有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
膚色晶瑩如玉,深黑色長髮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
她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裡,說不出飄逸出塵,彷彿天人一般,一件鵝黃色鑲金邊袍子,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裡,也是丰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覺。
她的手竟然比這潔白的梨花還要潔白,此刻她攆著一瓣花瓣輕輕的放在鼻子間嗅著。
被風吹下的花瓣落到了枝頭,她欣賞了一會兒又推了門只見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
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
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
如此窮工極麗,木鳶歌倒還是第一次見呢,這裡甚至要比修真界竟然還要精緻幾分。
男人如玉石滴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姑娘私闖民宅可是不妥。”
木鳶歌轉過身只看到了那人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木鳶歌心想,“這人長得真好看。”
“姑娘,怎麼還一直盯著我?”男人將這句話說完,男人腦中就出現了一個頗為冷漠的聲音,“你說那麼多做什麼閉嘴。”
男人笑了兩下,“你這麼生氣做什麼,我這不是還讓你見了他一面。”
他聲音帶了幾分魅惑,“要不你把身體給我,以後我會經常來見她怎麼樣划算嗎?
雲白光潔的大殿倒映著淚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靈虛幻,美景如花隔雲端,讓人分辨不清何處是實景何處為倒影。
木鳶歌當即道,“抱歉,我只是覺得這……”
“噓”男人眨了眨眼,“姑娘既然來了,不如在這陪我賞花吧。。”
木鳶歌點了點頭欣然同意了,“好。”
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內紅燭搖曳,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著屋簷悄然滴落,在地面暈開一圈漣漪,似嘆息似挽留。
木鳶歌熄了燭火,推開吱呀的窗,抱著膝蓋坐在床沿,凝視窗外飄飛的雨絲,“師尊,你現在在做什麼呢,有沒有吃飯,現在無聊不無聊,這邊的事情馬上就好了。”
……
男人看了一眼天上飄落而下的雨絲,“姑娘不妨在這住下吧。”
木鳶歌搖了搖頭,“不了,今日多有打擾了,我先回去了。”
男人紳士的將她送了出去,“你看,不是我不想挽留而是這個人不想待在這兒。”
“閉嘴。”男人自言自語道,“將這裡東西都拆掉,明天換成新的。”
“也真是有你的,難不成你想每天換一個宮殿嗎?”
“有何不妥。”
“我到現在倒是有些好奇,這個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讓你如此小心對待。”
“她是我的。”
“嘖,你看,我用著你的皮囊見她,她連你是誰都沒有認出來,想來在她心中你也不算太過於重要,以致於你們見了那麼多面,她還是沒有記住你。”
“滾去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