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最是不可靠,戰場上,誰敢把後背交給他?”梁滿倉恨聲道。
“也是……”慕錦成正要接話,周圍突然一下亮了!
十來根火把,明晃晃照著,將漆黑的夜幕一下子撕開了一道口子。
兩人一驚,立時翻身跳起!
“呵呵呵,慕家軍果然不怕死,前前後後來了多少人了,煎烤蒸煮都輪了一遍了,還有人敢來!”領頭一個乾瘦的男人,陰惻惻地笑。
“頭,和他們廢話什麼,直接抓了領賞吧。”他身邊一個男人,眼中毫不掩飾對金錢的渴望,好似他們兩個就是兩堆銀錢。
慕錦成和梁滿倉站立不動,好似對即將到來的危險,全然不怕似的。
這樣的膽色,對乾瘦男人來說,簡直是極大的侮辱,他一揮手道:“上,要活的!”
他剛退開半步,兩個男人就已經手握短刀,衝了過來。
可剛跑到一半,突然齊齊一頭栽倒,脖子上鮮血直流,臨死連痛都沒來得及喊一聲!
乾瘦男人嚇了一跳,這是神奇打法?他分明沒看見對面兩個男人有絲毫動作啊。
兩人死得詭異,嚇得其他人都不敢上前。
“上!上!抓住這兩人,重重有賞!”乾瘦男人叫囂道。
另有兩個男人大著膽子靠近,小心翼翼試探,乾瘦男人等不得,罵道:“龜孫,喝酒吃肉的時候,沒見你們慫過,這會兒怕個吊!”
說著,他一腳踹在一個男人的屁股上,那男人往前一栽,直接以一種奇怪的姿態懸空掛著。
“啊!這是什麼妖術!”另一個男人離著近,已經聞到鮮血的鐵鏽味兒,他尖叫著後退。
“頭,你快瞧!”一個男人大著膽子舉著火把上前,驚叫道。
火光下,幾根滾著血珠的線映入眼簾,其實,這些並不是線,而是用精鐵打製的線刃,細如髮絲,吹毛斷髮,如果無意中撞上去,能夠割裂最硬的鎧甲,更不要說人的脆弱血脈了。
“射箭,快射箭,殺死他們!”乾瘦男人睜大眼睛,恐懼道。
然而,他太遲了,不等那些人彎弓搭箭,慕錦成和梁滿倉已經從身後抽出手~弩,三箭連發,箭箭直中心口,這一隊十人,立時只剩乾瘦男人一個。
幾乎是轉瞬之間,戰局立轉,乾瘦男人情知道敵不過,拔腿就跑,慕錦成甩手一擲,一道寒光直奔男人後心,只聽噗嗤一聲,飛刀扎入肉體,乾瘦男人一頭栽倒在草叢中。
“這幫傢伙可真是麻煩!”慕錦成搖搖頭。
他從身邊的大布袋裡,拿出鐵手套,將纏在樹上的線刃細細收捲起來。
梁滿倉踩滅火把,幸而地上不是枯草,一時半會兒並沒有燒起來,他又拔下屍體上的箭矢和飛刀,催促道:“快走吧,我們今兒可不是來打草驚蛇的。”
“好,走了!”慕錦成打了個手勢,兩人在漆黑的夜裡飛奔下山。
這一隊巡山的人,正常情況下,兩刻鐘就要返回軍營,若一盞茶後,還沒見到人影,其他人定然要上來找,留給慕錦成和梁滿倉的時間不多。
但他們不會出城,而是要做藏在城裡的內應,在適合的時間,適合的地點,接應外面攻城。慕錦成和梁滿倉猶如兩顆散落的孤子,潛伏在危機四伏的上林城中。
為了將這場佯裝失敗的戲做足,慕紹臺在帳篷裡待了一整天,不吃不喝不見人,軍中皆傳,慕錦成和梁滿倉已被吳鎮雄亂箭射死,煮熟分食!
上林縣已被圍困一月有餘,之前經過慘無人道的燒殺搶掠,城中糧食已經十分匱乏,信安隴素偷偷送了幾次糧,都被慕將軍截獲了,如今城中食人肉大抵不是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