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是想……”馬三寶看她,等著下文。
“我想求守備大人,用官家傳遞訊息的方式,快速將藥方送達,若救得二老爺性命,慕家願以所有做為謝禮!”顧青竹伏在地上磕頭。
“我馬三寶還不是乘人之危強取豪奪之人,這樣吧,只要藥方到了,我保證兩日內,送到德興藥行,絕不會耽擱譚先生治病救人!”馬三寶威嚴地說。
“謝守備大人!”顧青竹心中大喜,接著磕了三個頭。
馬三寶轉頭對雲初說:“你送慕少夫人回去,在茶館等藥方,沒拿到之前,不要回來!”
“是!”雲初抱拳行禮。
“慕少夫人請。”雲初躬身道。
顧青竹起身,再次福了福,馬三寶面色沉靜,揮了揮手。
他離了燕安城才多久,那些人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思,這是想要試探他的底線?
顧青竹不知他的想法,她正為事情辦得順利高興,馬三寶貴為留都守備,居然半點磕絆都沒打,滿口答應了。
再說慕錦成,他快馬加鞭回到山莊,按顧世同慣常的做法,這會兒定然不在家中,慕錦成直接去找莫天林。
莫天林一聽這事,著急忙慌地收了工,和其他人一起到村寨去尋人。
山莊上,寇氏年紀大了,中元節將至,她心情本就鬱悶,若知此事,又要擔驚受怕,而羅霜降就要快生了,這會兒更是半個字都不能透露,故而,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顧世同被莫天林找到,一聽慕紹臺舊毒復發,立時往家趕,慕錦成正在顧家坳的顧家小院候著。
“信上怎麼說的?”顧世同一見慕錦成,便急急地問。
慕錦成將信給他看了,顧世同咬牙道:“到底是誰,這麼歹毒的心,將軍的毒最忌諱吃一種海魚,我們這裡,不管寧江城還是燕安城,都屬於內陸,吃海魚的機會少之又少,將軍定是吃了摻有海魚的魚丸,被人算計了!”
“如此說來,可有的治?”慕錦成有些絕望道。
“為著將軍這個傷,我回來後又細細研究過,將之前的藥方改了改,加了幾味藥,應該更對症。”顧世同說著,在一堆書裡翻出一張紙。
他重新謄抄了一遍藥方,為留給譚立德用藥參考,他又將慕紹臺之前受傷後,用過什麼藥,細細寫了一封信,一併交給慕錦成。
“瞧這上面的日子,已經過去六天了,最好在十日內給將軍服藥,要不然,毒性深入經脈骨血,想拔都拔不出來!”顧世同鄭重地囑咐。
慕錦成將信仔細收在袖袋裡:“我知道了,青竹已經去求守備大人了,應該來得及。”
“事不宜遲,你快去吧!”顧世同催促道。
慕錦成翻身上馬,經老君山,直奔寧江城。
他這一來一回,就到了下午,顧青竹几乎望眼欲穿,方才看見馬背上的身影。
及到跟前,韓守義接過如風的韁繩,牽去後場,顧青竹則遞了一杯茶給慕錦成。
咕咚咕咚幾口就喝了個底朝天,他喉嚨幾乎幹得冒煙,又喝了一大杯,才緩過來。
“爹的藥方呢。”顧青竹問。
“在這兒。”慕錦成從袖袋裡拿出信。
顧青竹抽出來看了看,點了蠟燭,將口封住。
“守備大人已經同意幫忙,雲初在雅室等著呢,我們去吧。”顧青竹低聲道。
慕錦成點頭,與她一起去見雲初。
“雲大人,我二叔舊毒復發,定不是偶然,你是否能給我透個底,這到底為什麼?”慕錦成一臉擔憂地問。
這次若不是譚立德還留在燕安城,及時救治,慕紹臺說不定已經毒發身亡,但很顯然,這不是以死為目的的暗害,而更像貓捉老鼠的警告。
因為,操縱這件事的人,算準了所有的時間和相關人等,只要及時,慕紹臺不會死,但若當真哪裡出了紕漏,意外死了,他也不在乎。
如此玩弄人命的人,實在太過可怕了!
雲初搖搖頭,一籌莫展道:“我的訊息大多來自守備大人和京中內線回稟,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其他發現,甚至連導致慕將軍毒發的原因,都沒找到。”
慕錦成嚥了口口水,顧世同已經從幾日飲食裡猜測到了罪魁禍首,京中居然還未有發現,是因為他們對慕紹臺曾經中過的毒不瞭解,還是根本不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