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奇怪了,趙虎嚇唬婉成,怎麼反把子佩嚇著了?”慕錦成完全不知情,拽拽她的衣袖,好奇地問。
顧青竹撲哧一下笑了:“因為婉成直接把癩蛤蟆塞到趙虎小褂裡,徹底把混小子收拾服帖了,這不僅把譚子佩嚇著,還驚呆了所有的小孩,要知道,趙虎可是老鴉嶺的孩子王,只有他欺負人的份,幾時這麼吃癟過。”
“擒賊先擒王,這丫頭夠彪悍的呀,以前沒見她這樣啊。”慕錦成訝異地驚歎。
顧青竹轉眸看了眼慕錦成:“我覺得她這樣沒啥不好的,被人欺負了,就得打回去,她若告訴我,我自然會替她出頭,但遠沒有她自個動手有效果。”
慕錦成後知後覺,有些緊張地問:“母親知道這事嗎?”
顧青竹托腮道:“已經知道了,因為翠煙怕自家小姐吃虧,著急忙慌跑去找茯苓,許是動靜大了,被母親問出來了,那日吃午飯的時候,母親還訓了婉成一頓。”
慕錦成有些心虛道:“可我瞧著婉成不是還在教他們嗎?”
“因為,她和母親說,是有人叫她這樣做的。”顧青竹講到“叫”字時,刻意頓了頓。
“媳婦,我是心疼你辛苦,沒想騙你。”慕錦成叫苦不迭,自個掉自個坑裡了。
“你騙我什麼?”顧青竹眉梢微挑,斜睨了他一眼。
慕錦成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圈,沒看出生氣的樣子,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從實招來的時候,大堂裡傳來拍巴掌叫好的聲音,他趁機也跟著叫:“好!”
顧青竹本就沒想深究,見講古告一段落,她起身走向鄭家祿,給他續茶道:“鄭叔,你講得真好!”
“還成嗎?頭回在這麼好的地方講古,我有些不自在呢。”鄭家祿搓搓手,端杯喝了一口茶。
“現在時候尚早,只當是試講,下午茶客多,到時就有氣氛了,你肯定能越講越好。”顧青竹笑眯眯道。
韓守義來請鄭家祿下去休息,講古最費嗓子,吃了午飯,顧青竹去藥行配了點藥材,交給小夥計,泡了水備著,她又去成衣店,按鄭家祿的身形買了兩件長衫。
待她準備好這些,下午的客人就登門了,許是故事沒聽完,上午的茶客又來了,只等著鄭家祿開講。
一天兩場,鄭家祿在三生茶館連講了三天精彩故事。
很快,寧江城就傳開了一個訊息,三生茶館請了講古先生,且這位先生講的故事十分好聽,因鄭家祿講的是慕家軍的故事,連馬三寶都來聽了一回。
這一下三生茶館更加火爆起來,不僅有好茶,還有好聽的故事,只幾日,就直接將福來茶鋪的風頭強壓了下去。
隔了三日,顧青竹夫婦帶著禮物,去拜訪了福來茶鋪的東家,他們禮貌又謙遜,福來到底是老店,這點容人的量還是有的。
且,那位東家也知道三生原就是做茶出身,他若是硬要拼,並沒有多少勝算,反而讓別家得了利,故而,他很客氣,兩家雖沒能化干戈為玉帛,倒也少了惡意競爭,大家相安無事,各做各的生意。
鄭家祿就這樣在三生茶館紮下根來,受顧青竹委託,韓守義對他十分照顧,每天雷打不動講兩場,只是時間調到了下午和晚上客人最多的時候。
他吃住在茶館,每月有五兩銀子的月例,另外,若有出手闊綽的茶客打賞,韓守義也會一筆筆記下來,月末結算一半的錢財給他。
茶館的生意再次紅火起來,每日座無虛席,跑堂的夥計忙不過來,顧青竹將趙虎幾個帶了來,他們機靈又能幹,練了幾日,就能放手單幹了。
季節輪換,立了秋,分了早晚,炎熱一日日退去,山中感覺更明顯些,寇氏晚間已經要加衣裳了,而礦場那邊,顯然是想趕在冬天前開採出更多的礦石,為了加快了進度,有時到了天黑,還要點著燈幹,顧青竹已經好幾天沒見著莫天林了。
再有一個月,秋茶就要開採了,慕錦成和顧青竹去翠屏鎮的茶山檢視了一番,督促茶工清理雜草,鬆土施肥,已壯秋茶葉芽。
通常情況下,為了保來年春茶芽壯葉肥,秋茶只採白露一茬,顧青竹打算給制蒸青茶餅的二百多茶工練手,還想試製茯茶,故而對茶對鮮葉的需求還是很大的。
最近一段時間的晚上,趁顧青竹洗漱的時候,慕錦成一直在偷偷寫各種茶的製茶方法,上次在茶館沒說完的話,他還記著呢。
他早想好了,若是顧青竹再生氣,他就拿這個哄她,必定管用。
日子一天天過去,忽一日,雲初又到茶館來,慕錦成忙將他迎進雅室。
(給落魄山舔神周肥的加更,書名受限,完整版寫在這裡。雖然遲得離譜,好歹還是加了,是否有種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