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竹咬唇,這樣的結果,太出乎意料,眼看著白白錯失了大好的機會。
“那……我們還能再見他一面嗎?好歹讓我們解釋一下。”慕錦成追問道。
今日之約,本就是謝瑩見縫插針的安排,堂堂留都守備,豈是一個平民想見就見的。
謝瑩雖不忍拒絕,但還是悠悠地搖了搖頭:“因著這兩個物件,只怕我義父今兒連我也怨怪上了。”
“這……,當真沒有迴旋餘地?”顧青竹不死心地問。
“我義父唯一的私人喜好就是喝茶,他那日也是被***茶驚豔到,才同意今日來見一面,卻沒料到是這樣的結果。”謝瑩遺憾地搖頭。
“謝謝謝小姐鼎力幫忙,既然如此,我們便先告辭了。”顧青竹矮身福了福。
“少夫人,不必多禮,事情沒有談妥,我心裡也不安。”謝瑩連連擺手。
馬三寶已經走了,再留在這裡也不會有轉機,兩人只得匆匆離開了謝府。
慕錦成仍將兩件玉器放回珍寶行,溫如禮聽他說,世上還有拒絕收禮的官員時,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兩人早上出門,本抱著極大的信心,而今卻鎩羽而歸,兩人回到山莊,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右玉從沒見他們這麼沮喪過,哪怕之前困難重重,也都在努力去做,而且,縱使慕錦成有片刻的懈怠,顧青竹卻一直鬥志昂揚,而今,這兩人是怎麼了?
她悄悄退出屋子,輕聲叮囑春鶯小心伺候,她轉身出去找人幫忙。
站在偌大的山莊中,右玉一時不知該找誰,寇氏年邁,盧氏多病,羅霜降又懷有身孕,幾位小姐也不是有主意的人,至於現在的二爺更不能指望了,莫村長又重傷未愈。
右玉思來想去,只能去找薛寧,他是管家,又曾是慕家軍的謀士,應該會有辦法。
正當她準備去找監督砌房子的薛寧時,只聽身後有人問:“右玉姑娘,青竹回來了嗎?”
“親家老爺!”右玉回身,一見揹著藥箱的顧世同,大喜過望,趕忙屈膝行禮,“爺和少夫人剛回來,您快來瞧瞧他們吧。”
顧世同見她一臉急切,還當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立時跟著她走了。
“青竹!你怎地了?”顧世同一進屋,就急急地問。
“爹!”顧青竹強打精神,和慕錦成一起從裡間出來。
見兩人一副萎頓的模樣,顧世同心疼道:“你倆咋跟霜打了似的,我聽二夫人說,你們今兒去見守備大人了,怎麼,沒談成?”
“不僅沒談成,還惹惱了守備大人。”顧青竹有氣無力地說。
“這是怎麼說的,俗話說,抬手不打笑臉人,你們去,必定不會空著手,難道看不上你們送的禮?”顧世同疑惑地問。
“問題就是出在送禮上,誰知道那馬三寶竟然不收禮?”慕錦成沒好氣地嘟囔。
“馬三寶?主管海上貿易的大總管馬三寶馬爺?”顧世同瞪著眼睛問。
“對呀,爹,你認識他?”顧青竹一下又有了精神。
“不認識,只是聽說他是藍將軍的師父。”顧世同搖搖頭。
“唉。”顧青竹撇撇嘴,嘆了口氣。
“這樣吧,你們再見他,帶我同去,我有辦法說通他幫忙。”顧世同捨不得女兒,拍拍她垮下的瘦削肩膀。
“第一次見面,就把他惹毛了,哪還有下次哦!”慕錦成有些絕望道。
“他就沒點特別的喜好?但凡是人,所有在乎的,喜愛的,都是軟肋和弱點,只要找著了,沒有攻不破的。”顧世同給他們打氣。
“他一個內侍大總管,沒妻沒子的,只有謝瑩一個義女,還動用軍中兵士保護著,我難道要將她綁架來要挾他談?”慕錦成煩躁地撓頭。
“茶!對,謝瑩說他最喜歡喝茶!”顧青竹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可我們連他的面都見不到,如何給他送茶?”慕錦成萬分苦惱,只覺此事再無辦法。
“這次,我們不找他了,讓他自己來!”顧青竹目光灼灼。
“青竹,你是不是急病了?讓堂堂留都守備大人主動找我們,這怎麼可能!”慕錦成說著,探手摸摸顧青竹的額頭,只怕她起熱說胡話。
畢竟是親生的女兒,顧世同更瞭解更信任她:“青竹,你是不是想到什麼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