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回春醫館見!”金福腳下不停,挑著擔子走了。
顧青竹走到他身側,輕聲道:“金伯居然也來了!”
慕錦成攥了攥拳頭:“肖夫人畢竟是金家嫡女,膽識謀略不是尋常婦人可比,雖知今日是場冤案,依然讓金伯來,自然是有她的目的。”
兩人邊走邊說,慕錦成眼角餘光時不時瞟一眼錯後半步的蘇暮春。
他將他的沮喪傷心,全都看在眼裡,慕錦成的心鈍鈍地疼,這會兒的他和當初的自己何其相像,只是他的爹無可挽回,而蘇瑾還有很大的機會,他絕不允許慘劇發生。
三人走進寧江城最大的醫館回春堂,立時就有小夥計笑臉相迎:“這位爺,你是看病還是抓藥?”
慕錦成環顧偌大的大廳,到處都是病患和他們陪侍的家人或僕人,二樓樓梯拐角處,他看見換了衣裳的金福。
顧青竹也看見了,趕忙上前道:“謝謝小哥,我家親戚從鄉下來看病,我們是來找他的。”
“那請便吧。”小夥計聽了這話,躬身讓行。
而此時,金福已經上了樓。
回春堂醫館與德興藥行不同,一樓供普通百姓看診,二樓則被隔成幾個單獨的房間,接待富貴人家的病患,可以休息等待,也可以單獨診治,甚至專門有女醫為夫人小姐們看病。
如此一來,隱秘性強,深得高門大戶的喜歡,生意好的不得了,遇著季節交替,天氣不好的時候,常常一房難求。
金福拐到樓梯的背面,推開了一扇門,慕錦成三人隔著幾步,跟了上去。
他左右望了望,見沒有人,正欲舉手敲門,門卻直接從裡面開啟了。
三人快步走進,只見屋內很小,除了軟榻桌椅,並沒有其他多餘的擺設,屋裡除了金福外,肖夫人金玉藻正端坐在桌旁。
“肖夫人,你也來了!”慕錦成趕忙上前問候。
顧青竹和蘇暮春跟著行禮。
“府衙審理先夫冤案,自然該來的。”金玉藻穿一身素衣,面色不甚好,她招招手,讓他們坐。
金福上前拱手道:“夫人,今日我一直帶人在外面看著,多虧慕少夫人據理力爭,才見著葛五,可也正如你所料,葛五說的是假話,只是他已經瘋了,而不是被人收買。”
“將一個活生生的人逼瘋,他們比我想的更可惡!”金玉藻臉上閃過一絲痛恨。
顧青竹曲身福了福:“多謝金伯相助,若不是百姓呼聲高,林坤騎虎難下,今日恐怕也難見葛五。”
金福趕忙還禮:“少夫人客氣了,你們是替蘇縣令伸冤,而我們只為求一個真相,當然是一條道上的人,相互幫忙是應該的。”
慕錦成惦記蘇瑾的傷,焦急地說:“敢問,肖夫人在回春堂可有相熟的大夫,我姐夫傷得不輕,萬不能耽擱,需得趕快醫治。”
金玉藻指著旁邊的椅子道:“三爺莫急,不妨坐下喝杯茶,黎大夫馬上就來了。”
金福一邊斟茶,一邊解釋道:“這裡是寧江城最大的醫館,黎大夫常給達官貴人看病,各處衙門都會給他一點薄面,就是府衙大牢也是來去自由的。”
蘇暮春靜坐一旁,聽了這話,心裡稍定,方才端起茶盞呡了一口。
金玉藻撫著手指上一個普通鑲寶的戒指問:“三爺對此案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