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抱拳恭維道:“爺的計謀向來天衣無縫,這招借刀殺人,極妙!”
“我得不到的,只有毀掉!”錢漲陰惻惻地說。
白夜後背生涼,他從來不是良善之輩,可與錢漲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
天邊的月亮彷彿也被錢漲的話嚇著了,扯了騙烏雲遮住自個日漸豐滿的身形。
一夜無夢,晨曦微露,慕錦成又生龍活虎地起來練功。
整個慕府似乎都沉浸在忙碌中,婆子丫頭腳下都快了幾分,來去匆匆。
慕錦成讓老徐駕車先送蘇暮春去山莊,今兒東市開市,他得去轉轉。
剛到門口,就見慶豐牽著馬在等他。
“我走了,你回去吧。”慕錦成翻身上馬。
“爺,讓我與你同去吧。”慶豐緊攥著如風的韁繩。
“比起我來,家裡更需要你。”慕錦成飛了一眼高掛的慕府匾額,彎腰撫摸馬鬃,低聲道:“這幾日家裡搬家,你額外留意些,不要將禍害帶進山莊,另外,錢家和宋家,也額外關注下,免得節外生枝。”
“是!”慶豐拱手行禮。
慕錦成一攬韁繩,雙腳一蹬。
“駕!”如風乘風而去。
慶豐站在原處,一人一馬很快消失了。
東市依然熱鬧,收茶的帳篷挨挨擠擠,只是夥計們很閒,抱著胳膊閒聊嗑瓜子的,大有人在。
慕錦成往年不曾經管過這些,收茶的掌櫃夥計大多不認得他,倒方便他四處打聽。
“掌櫃的,今年茶葉什麼價?”慕錦成走到一個帳篷前,笑著上前詢問。
“進來喝一杯?”喝茶的胖掌櫃抬眼看了看他,許是他太無聊了,或是見面前的青年生得標緻養眼,樂得和他聊幾句。
“多謝,叨擾了。”慕錦成笑容燦爛,撩起長衫下襬,坐在胖掌櫃下首。
胖掌櫃洗杯斟茶,一盞澄清透亮的茶湯擺在慕錦成面前。
顧青竹學烹茶的時候,他可沒少喝,觀茶、聞茶、品茶,慕明成教的禮儀,這會兒做得倒也像模像樣。
慕錦成生得俊美,舉止得當,舉手投足之間,宛如行雲流水,一下子就讓胖掌櫃有了好感。
“你家裡是製茶的?”胖掌櫃呡了口茶問。
“祖上留下幾畝山茶,今兒東市開張第一天,故而出來打聽打聽。”慕錦成露齒一笑。
“你約莫也四處轉過了,茶市不景氣,如今蒸青茶餅不好賣,只得這個價。”胖掌櫃伸出兩根圓滾滾地指頭。
“八十文?”慕錦成試探地問。
聞言,胖掌櫃望了眼自個的手,努力蜷住中間的三指,又比劃了一下:“六十文!”
“這也太低了!”慕錦成先前覺得八十文都低,這會兒卻只有六十文。
胖掌櫃嗤了一聲:“低?你過兩天來試試,四十文頂大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