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溢色眯眯地訕笑:“二十萬兩不算貴啊,讓慕家二夫人給我錢家做掌櫃,我爹說了,二百萬兩也值!”
慕錦成義正辭嚴的糾正:“錢溢,你休要胡唚,南蒼縣世人皆知,三生酒樓是慕家送我二嬸的聘禮,她是主子,不是掌櫃!再說,你能不能拍到,掌櫃廚子肯不肯跟你幹都難說呢!”
錢溢嘿嘿一笑:“瞧瞧,我就一說,你急什麼,知道了,當你這個侄子維護嬸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肚裡懷著你的種呢!”
慕錦成見他說得越來越不像話,氣得揮拳就打,錢溢躲閃不急,被一拳揍了個烏眼青,疼得嗷嗷叫。
鄧寒江衝上來抱住捂眼跳腳,一副拼命架勢的錢溢:“錢二爺,莫惱,你與我們三爺相處日久,他眼裡不揉沙子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何故惹他!”
“我我我……他打我,倒是我的不是了!”錢溢又踢又鬧。
“打的就是你這個嘴裡不乾淨的傢伙!”慕錦成擼袖子,露出結實的胳膊。
之前藉口淨面洗手小憩,顧青竹一直在臨時居所陪著謝瑩,這會兒出來,見此情形,她看了眼慕錦成,見他這幅樣子,顯然沒有吃虧,也就不想多管。
謝瑩望著這場不大不小的鬧劇,一言不發,只回到自個之前的座位上。
錢溢沒撈著好處,還白給慕錦成打了,在旁人面前丟了面子,故而越發不肯走。
午後,鄧寒江見其他商戶來得差不多了,便繼續競拍店面。
零零散散的小鋪子,在幾輪競價後,就被陸陸續續賣掉了,最後只剩下三生酒樓。
“二十萬兩起價,有沒有加價的?”鄧寒江敲了一下小錘。
“二十一萬兩!”謝瑩眼都不眨,直接加了一萬兩。
“二十五萬兩!”她的話音剛落,錢溢突然開口叫價。
場上還有些商戶沒走,他們都在等著看這最後一場精彩競價,聽到錢溢的話,立時鬨鬧起來。
慕錦成有些擔心地看著顧青竹,錢溢今日來,必是來搗亂的,慕家與錢家,已是仇家,若讓錢溢佔了三生酒樓,這是多麼讓人噁心的事。
慕錦成先前用最粗暴的方法都沒能將他趕走,如今只能等寄希望在謝瑩身上。
顧青竹之前將謝瑩帶到她原來住的臨時居所,藉口休息,已與她談妥,錢溢不插手酒樓便罷,若是他攪合,無論酒樓加價到何種價位,謝瑩都一定要取得最後的所有權,而顧青竹給的條件,不僅是酒樓最終按三十萬兩結算,還有夏茶的優先權。
謝瑩面對這種萬無一失的交易,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一念之間,酒樓的價錢已經飆到了三十萬兩,競價的兩人好似已經不在乎酒樓本身,而只單純鬥氣拼家底,場上的人全都屏住呼吸,等著再一個高價爆出。
正在這時,慶豐突然走了進來,附在慕錦成耳邊說了一句話。
“什麼?”慕錦成騰的站起來,面色鉅變。
所有人的目光都從競拍臺,聚集到他的身上,顧青竹不知出了什麼狀況,但肯定不是好事,趕忙站起來道:“鄧管事,今日競拍就到這裡。”
“不行!今兒必須競拍到底!”錢溢瞪著猩紅的眼睛,如狼一般道。
鄧寒江賠笑道:“我們少夫人說結束,就是結束,錢二爺可是簽了同意書的,那上面明明白白寫著,主家有權隨時叫停。”
“那幾時再拍?”錢溢一臉惱火道。
“明日。”慕錦成悶哼一聲。
“我明兒再來,可別再扯別的!”錢溢說完,怒氣衝衝推倒椅子走了。
謝瑩走到顧青竹面前道:“出了什麼事,我們的約定還繼續嗎?”
顧青竹沉聲道:“不論出什麼事,錢溢都不能拿走酒樓,明日還勞謝小姐幫忙。”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謝瑩轉身離開。
茶行交給鄧寒江打理,顧青竹和慕錦成急急忙忙坐車離開。
“到底出了什麼事?”等不及回家,顧青竹蹙眉問道。
“寧江城府衙的人在縣衙內院挖出了兩箱金銀,就是你存在聚寶錢莊,而後不知所蹤的那兩箱!”慕錦成面色凝重,白皙的肌膚彷彿被雪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