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八似乎比慕錦成還急,催促道:“到底是啥?”
“賭注是她與三爺的姻緣!”錢漫冷哼一聲。
她是聲雖輕,卻似晴天霹靂,慕錦成只覺五臟六腑都被人揪住了,疼得冷汗涔涔。
眼見慕錦成白了臉色,蘇暮春幾不可見的退了一步,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下,揚聲道:“錢三小姐,這個賭注是你提的吧,這麼說來,你輸了,輸的很慘呢。”
“是我說的又怎樣,她敢答應拿這個做賭注,就證明她對你並沒有幾分真心!”錢漫不搭理蘇暮春,卻目光灼灼地鎖住慕錦成,句句誅心。
“她有這個信心贏你,何必在意拿什麼做賭注!”慕錦成強打起精神,撐住一口氣道。
“哼,你好自為之吧,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別說我沒提醒你!”錢漫懊惱的一甩袖子,也不要人送,嫋嫋娜娜下了臺階自去了。
“哎呀,我還當是什麼神仙姐姐,卻是錦成媳婦,罷了,罷了,回去了。”王老八拱拱手告辭。柳十二也跟著走了。
“小娘舅,你沒事吧。”蘇暮春一臉擔心地問。
慕錦成搖搖頭,搓了搓臉道:“我沒事,這都快二月裡了,這鬼天氣怎麼還這麼冷。”
正說話,卻瞧見熊永年提著袍子從馬車上下來,遠遠見著慕錦成急急地招手。
“怎麼了這是?”慕錦成有些驚訝道。
“三爺,老夫人夫人少夫人呢?”熊永年一口氣道。
慕錦成望了眼內裡:“她們可能還在看小妞妞,咱府裡有事?”
“燕安城的賞賜下來了,來人正在府裡喝茶,老爺打發我來接人。”熊永年低聲道。
“這是天大的好事,我這就叫丫頭們進去回稟。”蘇暮春一聽,十分高興,急忙轉身進去了。
慕錦成有些不安道:“誰給的賞賜?”
熊永年搖頭:“不曉得,十幾人的馬隊來的,單瞧著那些人的衣著駿馬都十分氣派。”
兩人略站了會兒,慕家三代女眷都出來了,各自坐了原先來的馬車,急急地回府。
慕家東府大廳,慕紹堂和慕紹亭都在下首陪坐,而上首坐著一位面白無鬚的人,穿一身華貴的緙絲錦袍,看不出多大年紀。
“咱家奉了皇上的旨意,跋涉了幾千裡才到了你們這兒,我與慕將軍是舊相識,卻不知慕家是做茶的大家,茶好,烹茶的技藝也十分了得。”那人翹著蘭花指,端起茶,輕抿了一口道,他的語調尖細,彷彿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雞。
慕紹臺一聲不吭。
慕紹堂恭敬地說:“萬公公謬讚,難得您喜歡鄉下粗茶,我送您一些帶回去嚐嚐,等明明春上,我再著人送新的蓮心茶餅。”
“咱家在皇上跟前伺候,有幸也喝過些好茶,你這個比那些個貢茶也不差。”萬泉細細嚐了,慢條斯理道。
慕紹堂心裡翻江倒海,面上仍然謙卑地說:“慕家茶傳承百年,尚不敢奢望能做貢茶。”
“你不爭,怎知做不得貢茶?”萬泉眼皮微掀,眸光瞟了他一眼。
“是是是,萬公公教訓的是。”慕紹堂手心裡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