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メ崖?草】 【蒼海飛塵】 【長青無悔】
大唐長安!
黎明,像一把利劍,劈開了默默的夜幕,迎來了初升的陽光。
拂曉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殘暴的晨曦,迎來了新的一天。
王宮之外,一名中年男子俯首而跪,身軀一動不動。
滴滴的汗水,從其額頭之上緩緩的流淌而下,劃過高挺的鼻樑,最後流淌入了嘴角中,他伸出了舌尖,輕輕的一舔。
雜亂的腳步聲傳出,一位又一位公卿大臣從他的身旁走過。
他頭顱低慫,不發一言。
一名年齡稚嫩,十五六歲的宦官,在兩名侍衛的跟隨下,匆匆走到其身前,用著獨特的尖銳嗓音喊道;“奉上諭,剝奪王虎臣一切司職,準其戴罪立功,”
“臣領旨,”中年男子抬起頭來,鄭重的大禮叩拜,嘴中不斷感恩說道;“臣多謝王上不殺之恩,準虎臣戴罪立功,”
“回去準備一下,今日還要將軍上陣殺敵,可不要在範什麼錯誤了,”宦官毫無感情,居高臨下的對著王虎臣平淡的說道。
話語平淡,但譏諷語氣,卻是暗藏其中,
眼神中厲色一閃而逝,看著面前的宦官,王虎臣的袖袍之中的雙手,緊緊的攥起,不過一介閹人,狗仗人勢的東西,換成昨日,自己一定會一刀砍了他。
“將軍目露兇光,這是對王上有所怨言,”
“在怨恨王上不該剝奪將軍所有的司職,”宦官察言觀色本事不低,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那一閃的兇光,被他注意到了,直接開口繼續說道;“要是將軍不甘,殺了奴婢,奔出城外,投奔敵軍,判唐投宋,這不是應有之義,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虎臣不敢,”
“虎臣豈敢有次想法,”宦官的一句話,如同一潑冷水,澆灌到他的身上,所有的怒火消失的乾乾淨淨。
在他的腦海當中,不由自主的會想到半夜那一幕,那一條黃色真龍,一口吞噬掉青色真龍的場景,
額頭上面浮現出滴滴的汗水,大唐氣運不絕,土德大興,所有的怒火,消失的無影無蹤,誠惶誠恐的訴說道。
“給你三個膽子,你也不敢,”宦官看著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句,直接揮了揮衣袍,扭身直接的離開了。
“橫豎不過一個閹人,如此侮辱王將軍,大將軍竟然無動於衷,真是怪哉,”淡淡的聲音,卻是響起,聲音不大,但很是清晰,瞬間的傳入到了正在朝著大殿當中行走的眾人耳中。
這是一名身穿深緋色朝服的男子,他搖了搖頭特意在大將軍身後不遠說道,望著面前身穿戎裝,面無表情,頭髮銀白的老者,內心凜然。
這情況不對,他內心暗道。
大步走到殿中,尋找位置站好。
隨著時間流逝,大殿之中依然空曠,殿中之人寥寥無幾,上百人的朝局,此刻竟然只有不到十人。
“王上駕到,”伴隨著宦官唱諾,拉扯著長長的嗓音,
唐王龍行虎步的走入到了大殿,他直接坐在了象徵著最高權力的龍椅之上,雙眸凌厲的掃視著殿中之人。
儘管內心當中,早就有所猜測,可偌大的殿宇,空空蕩蕩,就只有這幾人,還是讓唐王倍感失望,一隻手緊緊的攥住龍椅,手心當中流淌出滴滴的汗水。
“百官之中都有誰到了?”唐王的嘴唇張開,沉聲的話語率先的從嘴中說出。
他沒有問?誰沒有到。
因為數目太多了,不是無法統計,而是他不打算耽擱那個時間。
“從一品驃騎大將軍,正三品六部尚書、中都督,正四品中書侍郎九人,”身穿深緋色朝服的中書侍郎,大步邁出對著唐王躬身,然後朗聲的開口講道。
遍數其他人,如今前來殿中的人,就只有他的品級最小,這樣的事情自然要他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