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黔國公沐朝輔還在的時候,吳奔便為其養馬,深得信任。
最重要的是,很少有人知道,吳奔原先其實是沐朝輔的親衛士兵,因戰傷而退,後來被沐朝輔留在王府養馬,才得了一個活計。
要說在沐王府裡,除了自己的生母親弟之外,還有誰是可以信任的,便只有此人了。
到了書房,沐融命人去將吳奔叫過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便來到了沐融面前。
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沐融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吳伯,這些年在王府養馬,委屈你了。”
“世子言重了,若無老王爺準老奴服侍王府,老奴哪還有命在,恐怕早就餓死路邊了。”
吳奔恭恭敬敬的說道:“老奴可不敢讓殿下稱老奴吳伯,老奴不配。”
“怎麼不配?父王在世便多次說與我聽,當年要不是吳伯捨命相救,他便早就死在賊敵刀下,吳伯對我有救父之恩,對整個沐王府,都是有大恩的。”
說到這裡,沐融適時的長嘆一聲,繼續道:“可惜父王去得早,王府上下又被奸人把持,我實在愧對父王。”
“殿下!”吳奔猛的抬頭看向沐融。
沐融心裡一動,面上繼續不動聲色道:“我雖然有心撥亂反正,可惜有心無力,也只能喟然嘆息而已。”
“吳伯,你可知道,今日在朝會之上,那些人個個言辭鑿鑿的讓沐朝弼交出軍政大權,我卻看得清楚,他們真正想要的,是我讓出世子之位,將國公繼承之權給沐朝弼。沐王府,如今已經讓賊人竊了呀吳伯,除了你,已無人忠於父王了。”
“不會的殿下,滇地之內,還有人忠於老王爺,還有人忠於世子!”
“還能有誰呢?”沐融故意反問道。
“定邊大將蘇定安!”
吳奔眼中精芒暴漲,繼續說道:“蘇將軍鎮守邊疆,手握八萬大軍,只要世子一聲令下,他必定引兵回王城,肅清賊逆。”
“蘇伯伯啊,可是蘇伯伯遠在邊疆,王府內外又被沐朝弼的人死死把控,我如何能千里傳音呢?”
“若是殿下不棄,老奴遠舍這一把老骨頭。”
聽到這,沐融心底一動,連忙從書案後走了出來。
到近前雙手扶住吳奔的手臂道:“吳伯真願往?”
“萬死不辭!”
“好,若是此事成,肅清逆賊,我願拜吳伯為仲父,王府上下,皆以父事吳伯!”
好大一個餅先給吳奔畫了下來。
“殿下不必如此,還請殿下手書一封,老奴這就出發。”
“好,吳伯稍後。”
話不多說,沐融趕忙寫了一封信交給吳奔。
稍微思索一下之後,又將自己貼身的玉佩取了下來,交給他作為信物。
吳奔拿了信領了信物,跟著便出發。
他原本就只是王府一個養馬的老奴而已,在王府記憶體在感極低,離開王府也沒人管他。
再加上沐朝弼此刻正是春風得意,手下也放鬆了警惕。
如此出城也就輕而易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