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早早就回來了,她見陳瀟瀟臉上有傷也不過問,忙自己的,她知道陳瀟瀟受傷了,但是她不會去問。
陳瀟瀟受傷了,與她無關,中午的時候,她一直都在暗處躲著,連後來柳側妃警告陳瀟瀟的那一幕,她也看在眼裡。
夏露抬著手,仔細端詳著自己這個得來的手鐲,心裡別提多高興。
與之對比,陳瀟瀟略顯頹廢一些,不過她這時候坐起來了。
她拿出自己的舊衣裳,準備做點小娃娃的衣服,等她翻看了一下,又不準備做了,這衣服太舊了。
若是弟弟出來,穿這麼舊的衣服,難免會不舒服。
陳瀟瀟擔心著,她上輩子沒看到娘肚子裡的孩子出來,但是這麼多年想男娃的她,總是希望娘能生個男娃出來的。
所以她一直堅定著,娘肚子裡的孩子是弟弟,這近乎是一種執念。
但凡誰被人說絕戶十幾年,都會這樣,更別說有的人可能更瘋狂。
不過,還好爹沒有放棄娘,十多年一直沒妥協,爹雖然憨厚,什麼都聽奶奶的,但唯獨休妻這件事從不妥協。
她仔細翻看著,她兩件衣服都是縫縫補補,沒有一處好的,不行,這樣的衣服不能給弟弟改了穿。
她現在得了十兩銀子,可要好好為弟弟選些好的布料,還要給爹孃各備一身。
陳瀟瀟放下舊衣服,向夏露求問,“夏露,你知不知道哪裡可以買到布料?我想買一些。”
夏露從自己手鐲中分了注意力,歪頭睨陳瀟瀟一眼,“你問這幹什麼?你要買?”
陳瀟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是啊,我想給我家人做些衣裳,等下個月帶回家去。”
“你可以給錢給楊嬤嬤,她可以幫你出府買,平常她也靠著這個賺點零花錢。”夏露想了想,才說,楊嬤嬤雖教導新人,但是府裡新人來的也不算多,自然是有空的。
“楊嬤嬤,是後院教導新人規矩的那個?”陳瀟瀟面露欣喜,是認識的,那便更好了!
“嗯,就是她。”夏露點頭,她在王府裡待的時間比陳瀟瀟長,小道訊息也比她靈通。
“那我明日便去尋她,今日太晚了!”陳瀟瀟一臉可惜地說,真恨不得現在就去,可她想了想,還是算了,現在太晚了。
“其實你現在去,楊嬤嬤也未必睡了,而且這會兒也都是剛閒下來,楊嬤嬤又不用守夜。”夏露難得提醒她。
陳瀟瀟一想,也是,明天去也差不多這個時辰,還不如現在去。
她一下站起來,忘記了身上還有傷,頓時疼得冷汗淋漓,緩了好一會兒才走出去。
走前,她叮囑夏露,千萬別把門鎖住。
匆匆穿過一個又一個院子,陳瀟瀟來到了最開始她們學規矩的院子,裡面靜悄悄的。
最近沒什麼新人,楊嬤嬤正得空,坐在院子裡乘涼,手裡拿著搖扇風,她一抬頭,便看到了陳瀟瀟。
此時陳瀟瀟也反應過來,上來行禮,“見過楊嬤嬤。”
“你來做什麼?”楊嬤嬤問。
“奴婢想託嬤嬤,買點布。”陳瀟瀟恭敬地道明來意。
“買布?你平常在王府,有定製的衣服,怎麼還去買?”楊嬤嬤不清楚陳瀟瀟家的情況,但是一般來王府做奴婢的,家裡哪有什麼錢,以為她想學那些個爬床丫鬟,臉瞬間拉下來了。
陳瀟瀟不知道楊嬤嬤為何不高興,她小聲說,“奴婢不是做給自己穿的,奴婢想買來,給自己娘做一身,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楊嬤嬤聽到這,臉色才好了些,但語氣依然不好,“要買多少,你哪裡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