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女’兒。”呈司令把那僅僅‘抽’了兩三口的煙捻滅在菸缸,用近乎低到自己都聽不到聲音說出了真像。
呈蘇手裡水杯砰然落地,吧啦一聲摔的四分五裂。維維本來已經進了房間,卻又被這聲音驚的推開了房‘門’。當然陳姨也聽到了,但是她不回出來,因為剛才呈司令已經示意她了。
“我不是您的‘女’兒?”呈蘇重複一遍呈司令的話:“爸……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怎麼可能不是您的‘女’兒呢?我是啊,我是呈蘇,我是您的‘女’兒。雖然有時候我不聽話,但您也不能不要我了啊?”
剛剛推開房‘門’的維維並沒有聽到呈司令的話,卻聽到了呈蘇的話,她捂著嘴巴,不知道這父‘女’之間又怎麼了。
“我說的是真的。”呈司令聽到呈蘇那麼說也很心酸:“在你出生的時候,你媽媽說是個男孩。但是我見到你的時候你是個‘女’孩……”
呈蘇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嗎。”呈司令繼續:“當時我認為你媽媽是想要兒子想的,但是她一直到去世之前都肯定她的孩子是個男孩。那年你還小我聽說了親子鑑定,我就帶你去坐了親子鑑定。”
呈蘇不語,結果她不用聽也能想到的。
“結果證實了,你真的不是我的‘女’兒。”呈司令臉上的皺紋似乎有多了一些:“那年國家有事情,部隊裡也是‘抽’不開身。本來,我想也想過把事情搞清楚,但是我真的沒有時間。”
這是真的?呈蘇不信,她拼命的搖著頭。
“我知道,我這樣是個很不稱職的父親。”呈司令在自責:“我甚至明明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是出了什麼差錯,我都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我都沒有去正清你的身份,也沒有去找我的兒子。”
“嗚……”呈蘇哭出了聲音,她用手捂住了嘴巴。
“為了國家,我付出了我生命幾乎所有的時間。”呈司令感慨著:“現在才發現,我連我自己的家都沒有照顧好!我失敗!那年之後,我也去過一次醫院,最後是不了了之。你也知道我屬於自己的時間很少,很少。”
“後來,時間久了,我和你也有了感情,我真的把你當我的‘女’兒看待。我覺得有些事情可能我自己偷偷隱藏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呈司令‘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發現我錯了,拖到現在我心理還是很難受,覺得對不起你!就算是我呈某人不要兒子了!我又有什麼權利擁有別人的‘女’兒呢!!!”
呈蘇知道,這一切絕對不是玩笑。這一切,都是事實,縱然這個事實讓他無法接受!
“直到王宇說出那句話,說你和那個‘女’孩很像的那句話。”呈司令很煩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隱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就控制不住了!我當時就想到你是不是就是那個‘女’孩的姐姐!!”
姐姐?王宇‘女’朋友的姐姐?呈蘇再次的呆住。
“所以我才帶王宇去了書房!”呈司令一直在說著,越說越難受:“然後我知道了那個‘女’孩有個哥哥,和你一樣年齡的哥哥。”
“我沒有隱瞞王宇任何事情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他!所以我想證實,已經錯了二十多年了,我不想再錯下去!我知道雖然現在說出這樣的話對你很不負責任,對你的傷害很大!但是如果我這樣一輩子不說,你可能連你的親生父母都見不到!”呈司令越說越‘激’動:“那樣我的罪惡就更大了!我不能不說!既然有了證實這件事情的機會,我絕對不會放過了!”
“原諒我,呈蘇。”呈司令的眼圈竟然紅了!雖然沒有淚,但是這足以證明這樣一個鋼鐵一樣的將軍的傷心了!
呈蘇已經魂不守舍了:“不,爸爸。我不想相信。”
“這件事情能不能只當作是一個夢?”呈蘇不敢面對:“我們能不能不要管……我不想證實什麼,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知道!”
有時候,秘密就是這樣,人們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非常想得到答案。但是得到答案之後,往往又後悔知道這個秘密的答案。
可使事情就是這樣,沒有人能改變,也沒有人能讓一切都重活一邊。
呈司令默默的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他也在想,為什麼這個秘密已經隱瞞了二十多年現在卻想到得到答案。二十多年前的他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獻給了部隊,二十多年後的今天,他才發現自己當事有多麼偉大,為了部隊甚至沒有想過去尋找事情的根源,甚至直接放棄了自己的兒子。
這件事情的沉重絕非呈蘇一時半會就能反應過來的。
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
……
王宇回到家中,掉在‘胸’前的胳膊讓他討厭,心煩意‘亂’中他把脖子裡的吊繩取掉。腹部的疼痛依然隱隱泛起,但是相對比起來孫一凡的行為更讓他糾心。
雯雯在日本,孫一凡也去了日本。王宇重重的做到沙發上,傷口又劇痛了一下:為什麼他們都去了那個讓人厭惡的島國!
雖然這一卻都成了一個謎團,王宇還是按照約定給呈司令了訊息。對,他找不到可以聯絡到許家的線索了。一切都隨著孫一凡的消失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呈司令得到訊息之後簡單的對王宇說了一句:“那個人,絕對不是你的朋友。你在他那裡知道的,可能都是謊言。年輕人,記住,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尤其這些話是在一個你並無法完全信任的人口中聽到。”一個閱人無數的將軍,簡單的一句話把王宇的思緒拉扯出來。
不是朋友?
這一切都是謊言?王宇反反覆覆的回憶著孫一凡曾經給自己的所有關於雯雯的訊息。是啊,所有的事情都是孫一凡告訴自己的,而王宇自己什麼時候去想過真真假假?什麼時候又自己去鑑定過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