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菀的手管上了算學部的內務。
她打著助教聽課的名頭,點名要上我的算學課。
我曉得她來者不善,可林湘姬將她硬塞給我的時候,我卻無法拒絕。
可她在課堂上,竟公然吃上花生果仁,扔的滿地碎屑,便是學子間對她也頗有微詞。
林菀菀此舉讓我十分不滿。
可不滿歸不滿,我卻拿她沒辦法。
林菀菀仗著權勢濤濤,不斷地挑戰我的底線。
“我的天哪,你這個圖畫的也甚醜了些。”林菀菀一邊往嘴裡扔著花生豆,一邊搶走我的教案四處展示:“看看看看,這圓畫的如此小氣,裡間字跡全都擠在一起,像毛蟲蟲一樣,果然小家子氣的人寫出來的字也小裡小氣。”
一道備課的同僚有幾個抬起頭,搶過我的教案,笑嘻嘻地議論。
“付博士的字蒼勁有力,怎麼你在他手下卻沒學到分毫。”林菀菀眼看著我的臉幾乎成了豬肝色,揶揄道:“難道付博士吝嗇,不捨得教你?”
林菀菀如何說我都忍得,可她帶上付志梁我不能容忍。
“你閉嘴!”
“喲,生氣了,玩笑都開不起?果然是小門小戶的出身,玻璃心。”
今日備課,付志梁告了假。
他沒說原因,可我猜測是因為師母。
付志梁最近頻頻消失,我不好打探,除了自請為他代課,想不出什麼可以替他分擔。
林菀菀仗著付志梁不在,算學部無主,打著祭酒的名頭對我指指點點。
平日裡的教學筆記竟要向她彙報,每次都被挑鼻子挑眼的譏諷一番。
我好生惱火。
林菀菀極盡挖苦之能事,拽著林湘姬等人相約同去廣文館備課。
我以為她這樣放過我,是發了善心。
可散值時,她卻拿著手令來上收備課筆記,每每我只能通宵補上。
這樣幾次下來,饒是我年輕,身子也扛不住了。
嚴決明又來看我。
他送了我一匹煙紫垂花錦,說我如今面色蒼蒼,得配上這些花紅柳綠的顏色才有人氣兒。
我曉得他是在揶揄我。
被林菀菀折磨這些日子,日夜顛倒,眼神發直,人反應都慢半拍了。
可不是沒有人氣兒麼!
揶揄歸揶揄,他到有些良知。
眼看我被折磨的緊,每每等我散值,約我一起喝喝茶,聽聽評書。
有時兩人只是默默坐著吹風,看著天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