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月的聲音變得有些冰冷,冰冷得讓人感到窒息,彷彿整個大氣都被凍結了似的。與此同時,白井月身後的羽毛全部落下,而後紛紛融入了白井月手中的劍刃上。
所有人都明白,只要葬儀屋不給一個好的解釋,那麼接下來白井月將會用出更強的攻擊。
葬儀屋有些頭痛,他沒想到白井月居然這麼快就看出了他的虛實,那麼他要怎麼辦呢?是展現作為冥府神明的威嚴,與白井月激戰,還是想辦法平息白井月的怒火?
其實,這根本不需要考慮吧,僅僅思考不到兩秒鐘,葬儀屋就做出了決定。
確實,他已經是冥府神明瞭,然而冥府神明又怎麼樣呢?只不過是比死神高階一點的神明而已。葬儀屋無法忘卻,當年白井月踩著他的頭和冥府之主對話的場景。眼前這個人,那是連閻羅王都要認慫的存在,自己還是不要亂來比較好。
況且,就算亂來也沒有用吧。當年他可是瞬間就被白井月撂倒了,連白井月用的什麼力量都不知道,由此可見白井月的實力之強。
此刻白井月雖然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用的是驅魔師的力量,但是那劍鋒上的力量卻可以任由白井月控制。剛剛他擋住的那一劍,是正好可以將威廉殺死的攻擊,顯然白井月還留有餘力,而那餘力究竟蘊含著多麼可怕的力量,葬儀屋可不想去嘗試。
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死神葬儀屋再度低頭了,用顯得有些卑微的口氣,請求著白井月的原諒:“大人,只要您能原諒小生和威廉的冒犯,小生願意在接下來的一百年內,脫離死神職位,聽從您的命令。”
葬儀屋的態度讓夏爾的三觀有些崩塌,對常人來說決斷生死的死神,居然會如此低聲下氣?
“塞巴斯蒂安···沐恩先生他···到底是什麼人?”
“不知道呢。”
塞巴斯蒂安眯著眼睛看著白井月,目光中透著某種奇特的光彩。
“我能夠感覺到沐恩先生的力量十分強大,可是不管怎麼看,這位沐恩先生都是人類,要麼,沐恩先生的偽裝能力能夠瞞過我的眼睛,要麼,沐恩先生的強大已經超乎我的想象。不管哪一種,都說明這位沐恩先生有著非同一般的來歷呢。不過我的主人,如果可以的話,這件事情還是不要探究比較好呢。雖然作為執事,很不願意說出這種話,但是沐恩先生是現在的我無法敵對的人,不,哪怕是最初的我,也不一定能夠敵對呢。”
之前對戰格雷爾的時候,格雷爾曾經問過塞巴斯蒂安,惡魔能夠對抗神嗎?塞巴斯蒂安的回答是沒打過,不知道。然而實際上,他很有把握。
在魔界的實力也算頂尖的塞巴斯蒂安只要變回本體,別說格雷爾這個菜鳥死神了,就連現在的葬儀屋都不一定是對手,所以他一直保持著從容。
哪怕人形態的他打不過敵人,對方也不可能殺死他。
然而白井月不同。在白井月無聲無息地從不知名的空間拿出那杯規則沖泡的紅茶時,塞巴斯蒂安就明白,他打不過白井月,塞巴斯蒂安的直覺告訴他,白井月是可以對他的本體造成威脅的人。
這種人,最起碼也是高階神明,至於有沒有可能是更高階的存在,塞巴斯蒂安沒有去猜。
有的時候,知道太多不是一件好事。
另一邊,白井月則是在思考同不同意。他要殺的其實只有格雷爾,對威廉動手純粹是因為威廉與他為敵了。用葬儀屋的話來說,就是冒犯了。這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沒有必要斬盡殺絕。用沒有必要的人命換一個神明一百年的效命,這個生意還是很賺的。
因為蕾米莉亞的問題,倫敦這片區域在未來會有一場決定未來的吸血鬼與教會的戰爭,到時候多方勢力雲集,多一點力量也是好事情。
“我同意了你的請求,葬儀屋。這次回去之後,你離職的時候和你上司說一聲,好好教教這些死神規矩。要是再發生這種事情,我就只能親自上門了。”
“小生明白了。”
走過葬儀屋的身邊,將癱如死狗一般的格雷爾拽到一邊,白井月對葬儀屋擺了擺手。
“去吧,忙你的事,回來之後去紅魔館報道一下就行了。”
得到了白井月的指示之後,葬儀屋收起死神之鐮,帶著同樣已經三觀不保的威廉潛入了暗影之中。
至於格雷爾?他和白井月的交易中只有他和威廉,格雷爾從一開始就是已經被拋棄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