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都山上,道門天宗除了趙姓這一主脈,還有一支蔣姓支脈,而紫衣女孩正是蔣姓支脈的嫡系,名婷婷,養了一隻名為‘布丁’的愛寵。
陳青書被紫衣女孩屈指一彈,狠狠地砸在了升龍臺上,掀起無數塵埃,看似動靜大,實則不然,陳青書跟沒事人一樣,從容不迫地站起身來,然而,掛在嘴角的笑更邪性了。
紫衣女孩蹙眉,勾了勾唇:“奇怪。”
趙扶搖為了配合商慶演好這一出“引蛇出洞”,可謂是煞費苦心,紫衣女孩也是知情的,不過如今看來,事情似乎有點脫離了掌控。
陳青書深情地看了一眼蓮臺上的顧白門,猩紅的雙眸中,最後的一絲清明逐漸被一抹紅取代,全身爆發出一股恐怖的邪氣,如猩紅的雷霆在遊走。
宮裝女子的視線在陳青書和顧白門之間轉了兩圈,暗紅的邪,如魔,高貴的金黃,如佛陀。
一種奇怪的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沒有抓住。
典夔掙扎著爬了起來,渾身如撕裂般疼痛,對紫衣女孩抱拳感激:“多謝...女俠搭救!”
他不認識眼前的女孩,更不知如何稱呼,道友?從女孩出手看來,境界比他高太多,一聲道友他覺得不恰當,他常年跟江湖中人打交道,喚一聲女俠似乎更貼切。
紫衣女孩莞爾,似乎很喜歡“女俠”這個稱呼,嘴角掛著一絲令人愉悅的笑:“你退下吧,小道士交給我了。”
典夔二話沒說,直接拿起地上的長戟,退下了,來到商慶身旁,發出劫後餘生的感嘆:“老弟,俺這條老命算是保住了,他奶奶的,剛才那一瞬間,要是被他一腳踩下來,俺非被踩成肉泥不可。”
商慶苦澀點頭,深有感受,背後火辣辣的灼痛,一直還在,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境界上又有了新的突破。典夔回過神來,如此近距離地感受著商慶突破後的殘留氣息,心中大驚,嘴唇嚅動:“二弟,突破了?好小子!”
幾天前,對方還是煉氣五層,這才兩天吧?就又突破了,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然而商慶並沒有太多的喜悅:“僥倖,因禍得福吧!”
典夔胸腔一窒,換了另一個話題:“老弟,今天這事是不是有點太順利了啊?俺總覺得哪裡不對。”
別看典夔長得五大三粗,有人屠之稱,卻是心思細膩。目前為止,也就顧白門一人跳了出來,同夥呢?時至今日,若是沒有同夥,典夔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如此計劃嚴密的刺殺行動,進退有序,若是沒有一定的組織力量,絕不可能完成的。
聞言,商慶也反應了過來,不過他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顧白門說她是長樂長公主。對於這位長公主,他完全沒有印象,於是問道:“典大哥,長樂長公主是誰?”
典夔躊躇不語,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他瞥了一眼摘星樓的方向,又見距離宮裝女子和錦服男子較遠,這才偏過頭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那是先帝長女。”
先帝?對於如今這位天符帝是如何登上皇位的,商慶略有耳聞,早年間坊間傳聞,弒兄篡位。
摘星樓內的天符帝望著蓮臺中的顧白門,有些失神。一些塵封的記憶從腦海中劃過,片刻後,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他招了招手,陸升象惶恐不安地走了過來,跪在地上。埋著頭。
“陸升象,太孫身邊還缺個侍奉的伴讀,讓你孫子進宮吧!”
陸升象雙眼頓時黯然,心如刀割,卻還是五體投地道:“謝聖人恩典。”
“下去吧。”若不是顧及首輔齊尚真的顏面,天符帝真想送他走一遭輪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