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志誠看著張天悅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的樣子，腦海裡浮現三個字：含羞草。她怎麼就那麼好看呢，一顰一笑都像花。等等，含羞草算花嗎？
“奶奶，要比上電視，張成國哪是孟嘉銳的對手。”
張天悅指指電視螢幕，上面正播放孟嘉銳在星光接受的採訪。孟強一眼就看見兒子額頭上的創可貼。
“添子怎麼受傷了？”孟強吃驚不小。
劉美娣立刻也湊到電視機前，老太太緊張得摸著電視上小孫子的額角：“真的有傷，怎麼回事？志、志誠，快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劉美娣撫著心口急促喘氣，孟強忙把老太太扶回沙發坐下。
“奶奶您彆著急，孟嘉銳沒事兒，這只是營銷手段。他這個廣告是我負責的，昨天我還見過他呢。”
“營銷手段？什麼意思？”劉美娣還是很警惕地看著電視上的小孫子：“添子臉色不好，賣東西累著了？”
在老太太的概念裡，營銷就是售貨員的工作。
孟志誠接收到張天悅的眼神暗示，立刻搭腔：“是啊，添子為了給姐的畫賣個好價錢，所以才裝可憐的。”
話音剛落，屋裡另三人都面色一沉。
劉美娣：“你說添子沒受傷卻裝受傷？”
孟強：“那不是騙人嗎？”
張天悅：“籲婷的畫不是靠賣慘才得高價的！”
孟志誠縮縮脖子，怯生生地坐在沙發角落裡：“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能是因為剛才還沒算完張企業家的家財，劉美娣對錢財的熱忱還在，她拉住張天悅的手：“你說什麼來著？我們籲婷的畫賣了高價？”
“是啊奶奶，你不但有個出名的演員孫子，很快又要有個了不起的畫家孫女兒了！”張天悅還不忘顧及一旁的孟強：“籲婷的畫引起很多人關注了。”
劉美娣激動起來，拍著張天悅的手：”高價是多高？”她伸出四根手指，想想不甘心，再加一根，一隻皺巴巴的老手整個兒杵到張天悅面前，把她一張小臉完全遮擋住：“有這麼高嗎？”
張天悅搖頭，劉美娣不禁氣餒，收回了一個手指：“這麼高？”
張天悅還是搖頭，老太太再收回一根手指，她看著伸出去的三根手指，悻悻然全部收回：“這算什麼高價，還沒我的勞保高呢。”
“奶奶，往下是低，往上才是高呢！”張天悅巧笑。
劉美娣琢磨出味兒來，立刻又有了精神，剛才她一隻手都伸出去了，天悅還搖頭，難道……不會吧？！
老太太重新伸出一隻手，猶猶豫豫地把另一隻手也跟了出來，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般豎起食指：”六位數？！”
張天悅依然搖頭。
“什麼？！”劉美娣拍案而起：“你、你……耍我吧？”
“奶奶真沒耐心，再來一個就到了呢。”張天悅咯咯笑。
“再、再來一個？！”劉美娣來回數著手指，一時眼花繚亂，“再來一個？六個加一……是幾來著？亂了亂了……個十百千萬……後面是什麼？”老太太此時覺得自己十根手指快趕上千手觀音了：“強、強強子，後面是多少來著？”
“媽，我好像也算錯了。”孟強愣愣看著自己擺出的七根手指：“我怎麼數出百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