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新款豐銳車駛入地下停車場,穩穩停在專用停車位上。李承學打著呵欠從車上下來,開啟後備箱,拿出一件藏青色西裝,換下身上的棗紅色夾克。
他兩手用力拍臉,試圖拍走一臉倦色,突聽身後傳來腳步聲,徒然打了個冷戰,猛得轉身,臉上倦容不再,被驚恐填滿。
“見鬼了?”張天悅站在他身後對他微笑。
“啊!”李承學重重呼了口氣,整個人鬆懈下來:“差點被你嚇成鬼。”他關上後備箱再看張天悅,不滿地懟她:“你們公司不景氣到這種程度嗎?你要是實在沒地方去,我可以安排你到豐銳上班。”
張天悅好似沒有聽到他說話,圍著他的車慢慢轉圈,一邊欣賞一邊嘖嘖:“不愧是學少,要麼開豪車,要麼就開世面上沒有的車。”
李承學揚眉一笑,好像根本沒聽出她話裡有話,朝她的座駕看過去:“你在等我?”
“可不是嘛,哪哪都找不到你,你又不接電話,我只好到這裡來碰運氣了。”張天悅往車身上一靠,無聊地撥弄了一下指甲。
“怨氣這麼重,等了挺久?”李承學嘻嘻笑:“別苦大仇深了,老天對你不錯,讓你守株待著兔子了。我們家老頭子常說付出總有回報……”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張天悅打斷他的話,也笑嘻嘻地看他。
“幹嘛說得那麼嚇人,”李承學做了個害怕的表情:“上去說話吧,我還餓著肚子呢。”
張天悅點頭:“好啊,我也餓了。”
早餐店,張天悅和李承學對面而坐,兩個人狼吞虎嚥地喝著豆漿吃著油條,都是一副恨不得把碗都吞了的架勢,誰也沒空說話。
吃幹抹淨,二人同時看向對方的空碗空盤,相視而笑。
“你悠著點兒,別年紀輕輕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張天悅抽了一張紙巾扔過去。
李承學對她皺皺鼻子,拿起紙巾突然一副吃驚的模樣:“這麼關心我,難不成是看上我了?”
“嗯。”張天悅點頭:“看上你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照這個玩法兒,我要是嫁給你了,很快就能繼承鉅額遺產,我對你,喜歡得緊呢。”
李承學見她波瀾不驚,頓覺無趣:“嗤,想要錢,你老子多得是。好了,說正事兒吧。”
“陸欣然在哪兒?”張天悅直奔主題。
李承學頓了頓,一副不解的表情看她:“這個問題幹嘛問我?”
張天悅闔眼,待她再睜眼時是一派和煦寧靜:“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你知道的吧。”
“知道,這還能不知道嘛。”李承學聳聳肩,面露同情:“所以我很同情宋光宇。”
張天悅笑笑,她入社會歷練的時候,李承學還在專職當蜜蜂嗡嗡採花呢,哪會輕易被他帶了節奏。
“我沒想到學少你也有被女人擺一道的時候,差點就沒忍住我的暴脾氣。怎麼樣,這口氣,要不要我替你出?”張天悅一派平靜,面上還帶著些許笑意。
李承學沒再立刻介面,他下意識地擺弄了一下面前的空碗空盤,似在思慮什麼。
“其他倒還好說,就怕她孤注一擲。”張天悅也學著他的樣,伸手擺弄起空碗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