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齊王吩咐小廝送進來的書信,謝元君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在信裡,齊王就已經坦白了他對自己的思念愛慕之情,緊接著齊王又告誡她,說這些日子讓她好好待在太子府裡,哪裡也不去。
他說如今大陳的天下不太平,縱然在京城之中,也免不了有那起子心懷不軌之人,想要暗中加害於她。
前世,她就是聽信了他的那些個鬼話,才一直待在太子府裡,哪裡也沒有去的。
如今,她不會了。
她不會再相信陳晉的任何一句話!
陳晉說的那起子心懷不軌的小人,準備暗中加害太子和她的,只怕是陳晉自己吧!
陳晉自己就是那起子小人!
三月初三,便是宮裡元皇貴妃的生辰,陛下寵愛元皇貴妃,打算為她籌備盛大的宴席為她賀壽。
她身為太子府的太子妃,雖說元皇貴妃如今還沒有皇后之名,但她如今已經有了皇后之實。
元皇貴妃的壽辰,她不僅要入宮去拜壽,還要幫著元皇貴妃,籌備宴席。
若是這些日子她不出太子府,豈不是要誤了元皇貴妃的壽辰。
到時候遷怒於元皇貴妃,又間接性得罪了陛下,落了個不孝的罪名。
那陳晉,他又該得意了。
既然要去了宮中赴元皇貴妃的壽宴,她一定會做好準備,應對陳晉的陰謀算計的。
太子府東院,晴雪閣。
太子陳昉身子孱弱,那是大陳朝人盡皆知的事情。
因著陳昉身子不好,太子府的東院,陽光通透,空氣又好,陳昉一直住在東院養病。
而謝元君,則是一直住在太子府的西院。
太子府的西院,有一大片花園,謝元君一慣喜歡侍花弄草。
自入府之後,大半的時間,謝元君都是住在西院的。
一個月差不多有一兩日,謝元君會去了東院,陪著陳昉說話,不過卻從不在東院過夜。
此刻的陳昉,歪靠在身後的金絲軟枕之上,面色蒼白,嘴唇發紫,一身醬紫色的蘇繡長袍,烏黑散亂的頭髮,被一隻小巧精緻的碧玉冠固定住。
兩鬢散落下幾縷碎髮,把陳昉襯托得越發虛弱無力。
陳昉的病症,是打孃胎裡出來,就有的病症。
聽說是未足月所致,生產的時候,太醫院的太醫加上宮裡有十多年接生經驗的接生嬤嬤,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陳昉才安然出生的。
斷斷續續病了這麼多年,即便是再孔武有力的身體,也是熬不住的。
更別說陳昉如今這虛弱的身子。
元皇貴妃心疼太子,特地請人去了終南山上,尋了重陽宮裡的真人,尋了三味靈藥。
用了這麼多年的藥,太子的身體,也逐漸逐漸在恢復。
可眼前的虛弱,卻還是肉眼可見的。
喝過藥,接過丫鬟遞上來的一方絲帕,輕輕擦拭嘴角。
隨後陳昉才把目光放在了此刻正跪在自己身前的貼身內監小安子身上。
“可是宮裡遞出來訊息了?是皇貴妃娘娘,還是陛下?”
小安子是陳昉的心腹之一,經常幫著陳昉,打聽宮裡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