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時候才像是有了幾分興趣,看著我說:“是嗎?那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挺有錢的,資源還好,而且這麼巧,我也是有婦之夫,不如你考慮考慮我?”
“就你?”我故意滿臉鄙夷,“自己看看你那一幅小白臉的樣子,還想潛我?我潛你還差不多。”
“好啊,那你潛我。我給你打個八折。六折也行。”
現在跟陸晨鬱開著“潛規則”的玩笑已經信手拈來了。可也只有同他開玩笑的時候,才能稍稍笑一笑。就想我預想的,公司對我的態度只是第一個開端,後面還會有接二連三的噩耗。
兩個代言的解約也接踵而來。這也算是意料之中,這種時候,所有的通告跟活動都巴不得能跟我撇清關係,生怕粘上一點負面影響。
眼下的狀態,我也確實沒辦法出現在公眾的視野裡。關係不過硬的活動便索性全部取消,有些合作久了的、有些交情的,我只能儘量拜託他們容後處理,再多給我留一些時間。
我不是不能理解社會的現實,尤其是在演藝圈裡,誰不是以自身的利益為首要考慮。艾姐也已經明確的告訴我,公司不會替我承擔我請求的大量公關所需要的費用,反正合同也快到期了,到期解除就好,公司不想再替我收拾爛攤子。
我確實一直盼望著能順利跟星辰解約,如今倒是遂了我的心願,卻不曾想是以這種方式。
鑫影那邊倒是沒有別的訊息,大概是礙著卓知南的關係,秦宇沒有在這個時候告訴我取消簽約意向。而越是這樣,我越應該先表態,我主動聯絡了秦宇,希望他不要急於做決定,先給我一點時間再考慮我們還是不是要簽約。
花了三天的時間處理這些緊急的破爛事,只覺得身心俱疲,更多的是來自心裡的寒涼。
而訊息的熱度依然沒有過去,反而隨著我發的那條微博愈演愈烈。我發聲反駁,那就意味著事情還會有轉機,有些人期待著看更多的熱鬧,有些人則等著看我的笑話。
家還是回不去,大約要在陸晨鬱這裡住上一陣子了。我們能這麼和諧相處的住在同一屋簷下,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陸晨鬱請的阿姨每天只過來一趟,做幾個小時家務後就回去,大多數時候就只有我和他在家裡。而對他放下戒心之後,一些小事我也願意向他請教,就比如我剛剛寫好了一條長微博,讓他來幫我看看有沒有不妥之處。
大家也等了幾天了,除了那條几個字的微博之外,我也沒再給出什麼回應,想來大家也已經急不可耐了,雖然眼下我還沒有什麼有利的應對措施,但總該拿出點東西了。
我便寫了很長的一段文字,稱趙止初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當初拍戲時尚未察覺,戲都拍完了才發現他的真面目,向我求愛不成便威脅我,如此骯髒無恥之輩如今又出來惡意詆譭我。同時我也保證,絕無違反道德的不良行為,更不曾跟趙止初有過任何感情關係。
陸晨鬱認認真真看完了我的文字,說:“內容倒還可以,只是節奏不是太好。這種時候不該你自己寫文釋出吧,應該請專業的公關團隊。”
這我當然也知道,這件事不是幾篇文字就能解決的,需要全面統籌規劃的大量公關運營。最好是從一開始就由公關團隊全面接手,免得我自己犯了什麼無法挽回的錯誤。
可是,“公司不想幫我,我也沒什麼好的渠道。”
說白了就是沒錢。公司不幫我,我自己又請不起,只能乾耗著。從前有上一家公司的違約金要付,後來收入也不算多,眼下又面臨許多解約。我的經濟狀況已十分窘迫。
“所以你想好要怎麼處理了?”陸晨鬱問道。
也不算想好了,只是有一些方法,要求助於他人,可不可行尚且未知。明天便是要去見兩個人,打兩場硬仗。若這兩件事都成了,事情或許還過得去。若不成,就不知道會如何了。
“唉……”我仰天長嘆,心中鬱結的悶氣怎麼都嘆不出去,突然轉頭問陸晨鬱,“你家有酒嗎?”
“你想喝酒?”
我是想喝。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杜康雖不能真的解了我的憂愁,但卻能讓我暫時忘記。
但一眼看見陸晨鬱那審視的眼光,想到我之前喝多後在他面前出的糗,好吧,還是算了,畢竟現在寄人籬下,不好太放浪形骸。
以前有沒法紓解的煩心事時我就喜歡自己喝點酒。那時候家裡沒有別人,孫姐自己關了房門,我就滿屋子的亂喊亂鬧,又唱又跳。第二天清醒後雖然那些煩心事一樣都不會少,但總能重新打起精神來去面對,因為宿醉後的頭疼感那麼真切,能讓我真實的感受到生活的艱難。
晚上我沒有喝酒,卻在第二天出門辦事之前喝了一點。我怕我不喝酒的話,就沒有勇氣去見我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