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了片刻,想到了另一件事,說:“四姐出面幫我澄清,是三姐你授意的吧。”
裴明歌笑了笑,點了下頭。
我也笑了笑,說:“三姐的話我記住了,以後也都會記得。但爸爸的遺產,我確實不能要。我對長輩沒有盡過孝,對裴家的生意和產業也沒有任何貢獻,不能白拿這些東西。”
“好,我明白了,那你的那一份我暫時替你保管打理,等你有需要的時候再來找我。今天讓你來還想給你一份東西,你拿回去,隨你怎麼處置。”說著,她將一個檔案袋和一個隨身碟遞給我。
“這是什麼?這!……”我開啟檔案袋一看,裡面滿是薛遲愛和林成棟往來的證據。通話記錄、轉賬記錄、開房記錄、消費記錄,等等等等,還附上了幾張兩人的親密照片。而這隨身碟裡必定是更詳盡的內容。
這些東西可不是普通狗仔跟蹤就能拿到的,必定是很有手段的人下了大工夫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出來。果然是資本家的驚人勢力!
這不是現世報是什麼?真是解氣。我真恨不得現在就以牙還牙,讓他們也嚐嚐被全網罵的滋味。
可薛遲愛是演藝圈的人,林成棟更是隻做影視傳媒生意,和裴家幾乎沒有任何交集。裴家三姐卻是如何這麼快就查到他們頭上去的?我可從沒對她說過我跟薛遲愛之間有恩怨。她就像是對我身邊的事情瞭如指掌一樣。
但她的這份好意,我還是要承情的。
帶著資料離開,回到家見到陸晨鬱,我歡歡喜喜的把資料遞給他看。
他看到之後卻沒幾分驚訝,只是說:“你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交給媒體。”忍了這麼多天,我也想好好出出這口惡氣。
陸晨鬱卻說:“沒有這個必要吧。”
我明白他說的話,每個圈子有每個圈子裡不成文的行規。這個圈子裡的規則就是,不要砸人飯碗。
潛規則這種事雖然不道德,但在這個圈子裡也算屢見不鮮了,大家都是同行,都會選擇視而不見。如果有人將別人的私事隨意爆給媒體,既得罪了對方,也堵死了自己交際的路,誰敢跟這種拿到人短處就往圈子外爆的人來往呢。
這些道理我當然也懂,只是她害我在先,我難道就不能以牙還牙嗎。
“她爆我料的時候可不覺得沒必要,不過是為了一個角色,她就恨不得把我毀了,以為有林成棟給她撐腰就可以為所以為嗎?她不仁在先,別怪我不義。”我恨恨的說道。
陸晨鬱卻依然勸我,“不是為這個,也不是怕林成棟。而是現在你放出黑料,大家都猜得到是你做的,就算別人能理解,但薛遲愛林成棟這種人,你惹他一分他就要還你十分,瘋狗咬人是不鬆口的,你跟他們沒有道理可講。你還有你的事業,他們卻可以盯住你咬死你,把搞垮你當成唯一的目標。”
我抿著唇不說話,心裡知道陸晨鬱說的話其實沒錯,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對付林成棟這種人,不能急在一時,他在演藝圈裡畢竟還是有實力的。”
說的也是,是我想的淺顯了,我只想著報復薛遲愛,可薛遲愛如今背後有林成棟,胳膊擰不過大腿,我不能和他們硬碰硬。
“那……我只爆幾張他們同框的照片小施懲戒,這樣可以吧?”
陸晨鬱點了點頭,甚至伸手輕輕拍了一下我的頭,說:“乖。”
乖什麼乖!當我是狗嗎!
我立刻對他怒目而視,“你才乖!坐下!伸手!”
我對他連喊了兩個訓狗的口令,可他不生氣,眼裡有一層薄薄的笑意。他真的把手伸過來,輕握成拳,像是狗狗伸出爪子跟主人握手的姿勢。
其實我很喜歡狗,也喜歡那種溫暖的犬系男孩,看見他這樣子,忍不住心動想握住他的手再摸摸他的頭。